當晚,夜半三更,大淵使團下榻的驛館着了火,京都水龍隊迅速出動,附近巡邏的巡城司官兵也飛速趕到,驛館一團混亂。
隔壁住的大蜀使團的人紛紛爬起來看熱鬧。
大家心裏總算平衡了些。
這次終於輪到大淵了。
上官北擎也出了房間,皺眉看着前院的大火。
這火來的蹊蹺。
忽然一個黑衣人從高牆躍下,身形輕靈如燕,直奔他而來。
上官北擎的神經立即繃緊,精光內斂,雙手開始蓄力。
誰知那人快到他面前,輕聲道:「顧大人讓我來的。」
然後交給他一封信,轉身便離去,融入夜色。
來如風,去無影,是個高手,應該就是顧舟停身邊的墨羽了。
「桑執,桑執」
院門處傳來熱古娜的聲音。
上官北擎連忙將信藏好,回身看向熱古娜。
熱古娜道:「桑執,你趕緊隨我離開,今晚有風,我怕火勢會蔓延到你這。」
上官北擎道:「火勢已經變小了。」
「安全起見,火勢現在是變小了,但難保風一吹,又復燃。」
熱古娜不由分說拉了桑執離開這座院子。
一刻鐘後,火勢終於被各方合力壓了下去。
氣憤不已的都鐸對着慌忙趕來,官帽都戴歪了的鴻臚寺大人和大理寺寺丞大發雷霆。
兩位大人連連賠不是,還沒等水龍隊查明起火原因,就把責任都扛了下來。
自固北慘敗後,他們一面對大淵人骨頭就發軟。
直到水龍隊的隊長前來,說是已經查明起火原因,火勢是從廚房起的,起火點在灶台,應該是廚子沒把灶火熄滅,然後廚房的窗門大開,今晚風大,故而引發了火災。
好嘛,原來是他們自己的責任。
鴻臚寺的大人立馬腰杆子都硬了起來,痛心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幸虧只是燒了廚房,倘若起火的是後院,後果不堪設想。」
都鐸憋得一張臉通紅,他剛想罵大齊人卑鄙,故意放火,影響女子蹴鞠隊休息,以達到影響女子蹴鞠隊比賽狀態。
結果這話還沒罵出口,起火原因就查明了。
「果真如此嗎?」都鐸質疑。
不然為何偏偏是這個時間點起火?
水龍隊的隊長正色道:「的確如此,六王子若是不信,可親自去查看。」
說的如此篤定,都鐸只好認下這啞巴虧。
事後,熱古娜去找都鐸。
「起火原因查明了嗎?」
都鐸鬱悶道:「說是廚房爐火未熄滅,加上窗門未關,今晚有風引起的,可我就是懷疑是大齊人搞的鬼。」
熱古娜問:「那廚子怎麼說?」
「別提那該死的廚子,問他,他什麼話都說不上來。」
「都鐸,我覺得可能就是個疏忽引發的意外,如果大齊人要搞鬼,也應該是在男隊決賽的時候搞鬼,畢竟那場比賽才是大齊最想要贏的。」
都鐸悶哼,誰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反正他不相信大齊人。
大齊人最是狡猾。
上官北擎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
打開信,只見上面寫着:庚午年臘月初三,你拿了一封信給父親,可還記得那封信是誰寄來的?請仔細回憶,十分重要,比賽日等你告知。
沒有落款。
但上官北擎一看便知,這問題是南梔問的。
因為只有南梔知道具體的時間,還有信的事。
難道,這封信與固北慘敗有關?
上官北擎把信連信封帶信紙湊到燭火上,點燃。
然後,來到窗前看着月色認真回想。
當時他並未怎麼留意這封信,送信的侍衛碰到他,他正好要去找父親,就讓侍衛把信交給他,他只瞄了一眼信封。
時間太久,記憶已經模糊。
上官北擎不斷的回想那一幕。
顧舟停這會兒正在聽墨羽說大淵使團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