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送走文先生迴轉時,王嬤嬤已經離開,其他管事在回事。
青娥一旁伺候茶水,直到春暉堂重新安靜下來,青娥才溫言勸道:「娘子何必跟文先生起爭執?文先生也是為您着想。」
「他管的太寬了,叫他一聲文叔,他還真把自己當成長輩。」姜晚檸拿着茶盞也不喝,中指一下一下點着茶盞。
青娥覺得眼前的娘子很是陌生,她伺候娘子五年了,五年來從未見娘子跟誰紅過臉,說過一句刻薄的話,一貫笑意溫和寬容大度。
今日娘子先是沖方蕊發難,又跟文先生置氣,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着。
青娥揣了幾分小心:「娘子,適才奴婢有件事兒沒來得及說。」
「何事?」
「娘子責罰的婢子叫方蕊,是崔嬤嬤夫家的侄女。」
姜晚檸驀地輕點茶盞的手指一頓:「當真?」
青娥點點頭:「奴婢想提醒娘子來着,插不上話。」
姜晚檸不安起來:「那怎麼辦?我不知道她是如今我罰了方蕊,管事們來來去去的都看到方蕊被罰跪,這不等於打了崔嬤嬤的臉嗎?崔嬤嬤定要不高興了。」
青娥寬慰道:「不知者不怪,娘子又不是衝着崔嬤嬤去的,不過,這事兒還是找人跟崔嬤嬤說明一下的好。」
姜晚檸犯難:「找誰去說呢?你知道我跟府里的管事們打交道也就這幾天,都不熟。」
青娥踟躕着:「要不奴婢去解釋一二?」
「你是我的人,你說的話她能信?」
青娥猛的警醒,差點暴露了。
趕忙補救:「奴婢不知崔嬤嬤會不會信,但解釋一下總比不解釋的好,也算是對崔嬤嬤的尊重。」
「是這個理兒,這事兒就交給你去辦。」
青娥這麼急於表現,那就滿足她好了。
總之肯定有人要倒霉,至於倒霉的是誰?崔嬤嬤還是青娥,亦或是此刻跪在庭院中的方蕊
反正不會是她。
宋姚氏還指望着她掏銀子呢,對她再不滿也能忍。
「那要不要先讓方蕊起來?」
姜晚檸遲疑:「先前我當着大家的面發過話,但凡有偷奸耍滑的被我知曉,定是要罰的,方蕊確實犯了錯,我若這會兒放她起來,以後還怎麼服眾?」
「青娥,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焦慮,就怕哪兒做不好,到時候丟了郎君的臉,丟了宋家的臉。」
青娥心說:難怪娘子脾氣暴躁,原是壓力太大了。
現在覺得扛不住這麼大的事兒,當初就別說大話呀!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
再說了,你這般費心費力,又能改變什麼呢?
方蕊被罰跪一事很快傳到崔嬤嬤耳朵里。
崔嬤嬤下意識就要去找大娘子,走了兩步又頓住腳步,轉身去了夫人那。
「昨兒個,奴婢不過是想提醒大家,別忘了夫人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誰知大娘子就記恨上了,今日便尋了個由頭罰方蕊跪在春暉堂前,她這是在打奴婢的臉,更是下夫人的臉。」
「她才當了幾天家,就連夫人也不放在眼裏了。」
宋姚氏沉吟:「她是不是不知道方蕊是伱夫家侄女兒?」
「夫人,方蕊和奴婢的關係是府里人盡皆知的事兒,她哪能不知道?就算她不知道,青娥會不提醒她?可她還是執意要讓方蕊罰跪。」
宋姚氏面沉如水:「叫青娥來見我。」
青娥在陪大娘子去魏姨娘那送料子的路上被傳了來。
「你說,方蕊被罰到底怎麼回事?」
青娥怯怯地看了眼一旁面色不善的崔嬤嬤,弱弱道:「奴婢提醒了的,但娘子在氣頭上,說方蕊不守本分,盡往七郎跟前湊,定要罰她。」
這
宋姚氏不悅地凜了眼崔嬤嬤。
崔嬤嬤一張臉漲的通紅,她只知道方蕊被罰,卻不知何故被罰。
該死的小蹄子,告誡過她多少次,七郎是夫人的心尖肉,不是誰都能肖想的,小蹄子就是不聽勸。
這下好了,別說大娘子,只怕夫
第十五章 露馬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