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瑩討了個沒趣,很快就告辭走了。
姜晚檸心繫北大營的事兒,也無心久留。
商鈺親自送她出門。
「你得空了多來坐坐,算了,還是我去找你吧,你答應了要教我調香的,不能反悔。」商鈺道。
「我是言出必行的。」姜晚檸微然。
商鈺也笑,第一次在公主府見到姜晚檸,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兒,她就對她很有好感。
後來謠言風波,了解事情始末後,她更佩服姜晚檸。
姜晚檸身陷危局,卻能從容謀劃,不動聲色,一舉反殺,這樣的機智,謀算,果斷,是她羨慕和敬佩的。
這世間的教條、規則都是約束女子的,對女子不公,告誡女子就該逆來順受,忍氣吞聲,姜晚檸卻打破了這些規則,並能全身而退,太厲害了。
這樣厲害的女子,之前她見過一位,就是上官家的四娘,上官南梔。
可惜她那會兒還小,崇拜上官南梔,苦於沒有機會結交。
現在她看着姜晚檸,仿佛在姜晚檸身上看到了上官南梔的影子。
出了大門,正巧碰到太子殿下和二皇子。
「姜大夫,去哪兒?三希堂還是香玉坊?我送你。」蕭琰熱情道。
一旁的蕭望面黑如鍋底。
姜晚檸莞爾:「不敢勞煩二殿下,民女有馬車。」
蕭琰對蕭望說:「太子不是還有政務要忙嗎?先回吧,我閒着沒事兒,送送姜大夫。」
姜晚檸:呃都說不用送,你這是要幹嘛?
蕭望冷冷看了眼姜晚檸,轉身上了馬車,一雙拳頭攥的死緊,緊到指甲都要掐進肉里。
他求而不得的人,蕭琰卻能堂而皇之的去親近。
等蕭望的馬車走了,姜晚檸道:「二殿下,真不用送。」
蕭琰像只癩皮狗:「我都三年沒好好逛過京城了,你給我個機會。」
姜晚檸無奈:「我是累了,要回家了。」
「那就送你回家,我也去認認門。」
姜晚檸默默地深吸了口氣,認認門?怎麼?還想來串門?
姜晚檸自顧上了自家的馬車,蕭琰也爬了上來:「我就坐你的車,還能跟你聊幾句。」
姜晚檸笑的僵硬,根本不想跟你聊。
馬車駛出沒多遠,蕭琰就開始建議:「現在時辰還早,不如去逛逛,我知道前面不遠處有家清心茶館,裏面的點心很好吃。」
姜晚檸道:「殿下,我本來身體就不好,為了給你治傷更是耗費了大量精神氣,動不動就疲累,不養上幾個月都恢復不過來。」
蕭琰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你身體不好是因為宋家給你下毒嗎?」
他昨日回宮,就聽秋禾姑姑說了。
原來姜晚檸在給他治療的時候,太子妃策劃了一場對姜晚檸的口誅筆伐。
姜晚檸不吭聲。
「這顧舟停也太不會辦事兒了,宋家分明就是謀財害命,他竟然只以尋釁滋事的罪名打了那姓宋的二十大板,便宜他了。」蕭琰不忿道。
若是他來辦,必須讓姓宋的流放三千里,此生呆在苦寒之地做苦力,不得返回,永不獲赦。
姜晚檸:呃這又關顧舟停什麼事兒?
這傢伙到底懂不懂律法?
「行,那就改日再請你出來逛,只是你的毒有辦法根治嗎?」
「比較麻煩,還缺幾味藥材。」
「缺什麼藥材?宮裏的藥房藥材齊全的很,全是最好的,你把藥名寫來,我幫你」
姜晚檸打斷他:「殿下,你聽說北大營昨夜失火嗎?」
蕭琰道:「聽說了。」
「殿下就不着急嗎?」
蕭琰笑道:「你是指安平伯執掌北大營?這有什麼好着急的,紀雲宸都坐上北大營的統帥了,不照樣被拉下馬?紀雲宸都坐不穩,他安平伯就坐得穩了?」
姜晚檸嘆氣,確實,他們所處的地位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她需要殫精竭慮才能做到的事,對於他而言,可能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