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賭坊後門對着的一棟宅院,鬧中取靜,鮮少有人踏足。
但今日宅子裏來了客人。
「錢大人稍等,我去回稟明先生。」沈景山道。
「麻煩沈兄了。」錢大人陪笑臉作揖。
沈景山入內,須臾出來:「明先生請大人入內。」
錢大人道了聲謝,進了凌霄閣。
沈景山看着關上的房門,笑容斂去,眸色變的陰翳。
過了一刻鐘左右,錢大人汗涔涔地出來。沈景山送他出門,才迴轉,進到凌霄閣,燭光下,隔着紗屏依稀可見一道身影。
「出什麼事了?」沈景山冷冷問道。
紗屏後的人道:「大理寺要重查賈六之死,今日大理寺卿顧大人親自去了軍器監。」
「哪裏露了破綻?」
「錢大人也不清楚。」
沈景山冷哼:「一群廢物,這點事兒也辦不好。」
「姓馮的和姓胡的都不能留了,我已經讓錢大人去安排。」
沈景山道:「這事兒你親自去辦,莫要讓顧舟停發現端倪,他那鼻子比狗還靈。」
紗屏後的人恭恭敬敬回了聲:「是。」
這邊顧舟停和姜晚檸吃過晚飯回到大理寺。
兩人分頭默寫自己看到的東西。
顧舟停的簡單,沒多久就寫完了,側目看還在奮筆疾書的姜晚檸。
柔和的燭光下,從她的眉眼鼻子到下巴的那一折精緻的如同一道剪影,顧舟停不覺痴然。
南梔以前可很少自己動筆,每次要寫什麼,南梔就抓他做苦力。
顧舟停,我說,你寫。
連蕭望得了西山的一處別院,需要畫作裝飾,她也叫他畫。
話說的很理所當然。
我認識的人里,就屬你畫的最好,不找你找誰?大不了,我請你吃飯。
他是真不想畫,看不得她把那座別院當成自己家一樣去裝飾。
可那就是她以後的家啊!她終究是要嫁給蕭望的。
所以,他應了。
想着,她家的客廳里最醒目的地方掛着他的畫,她去了就能看見,就會想起這幅畫是他畫的,也挺好。
誰知,天意弄人。
她死了,她又回來了,現在就坐在他面前。
看她的墨快用完了,顧舟停望硯台里倒了些水,拿起墨條細細研磨。
姜晚檸全神貫注,一邊回憶一邊書寫,絲毫沒發現顧舟停在幫她研墨。
良久,姜晚檸停筆:「差不多了。」
一轉頭,對上顧舟停溫柔的眉眼,他不知什麼時候靠了過來,兩人的距離不到半尺,都能感受到他灑在她額間溫熱地呼吸。
姜晚檸覺得自己的耳朵又開始發熱了,慌忙低下頭,說:「我寫好了。」
顧舟停盯着她的耳朵,小巧柔軟的耳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但他還是忍住了,輕輕放下墨條,借着拿她默寫的東西又靠近了一些,幾乎是在她耳邊柔聲道:「我看看。」
姜晚檸只覺自己的耳朵像是被羽毛撩了一下,她不敢確定顧舟停是不是故意的,顧舟停可是正的不能再正的正人君子啊。
「你也看看我默的。」顧舟停看她的小耳朵紅的都快滴血了,忍着笑,把自己默寫的庫房登記冊放到她面前,一本正經道:「待會兒你我交換意見。」
姜晚檸心跳怦怦,心想:肯定是她想多了,剛才就是個意外。
定下神來,仔細看紙上的數據。
顧舟停絲毫不懷疑她默寫的數據有沒有出入,只驚嘆上百個數據她是怎麼記下來的,即便是他也做不到。
看着看着,顧舟停蹙緊了眉頭:「礦石沒少,但出產少了,是登記的時候,礦石的數量有假,還是冶煉後得到的鋼鐵數量造假?」
「應該查查礦山那邊出礦的記錄,如果對得上,那問題就出在冶煉後,若是對不上」
正說着,鄭關回來了。
鄭關見兩人並肩而坐,目光在兩人面
第一百八十八章 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