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沈景山來到凌霄閣。
一蒙着面紗的男子畢恭畢敬地拱手作揖。
「這麼着急,出了什麼事兒?」
「有人闖入洪澤山,白武謹慎起見,已經把精鐵和工匠都轉移了。」
沈景山勃然大怒,大罵一聲蠢貨。
洪澤山的秘密作坊,是上一任明大人花費幾年時間才尋到的隱秘地點,他接任後,又花了三年時間清理了附近的幾個村子,將其打造成秘密作坊,三年來從未出過岔子。
每次白武來匯報情況,他都讓冒充他的沐恩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謹慎行事。
這回軍器監出了問題,他特意讓沐恩飛鴿傳書,讓白武加倍小心,結果還是出了岔子。
「闖入的人呢?抓到了嗎?」
沐恩回道:「人跑了,對方武功高強,白武那邊傷亡不小,連老賀都掛了彩,所以白武選擇了撤離,準備轉移到京北路和西江路交界的秦山。」
「沒被人發現吧?」
「白武很小心,沒發現尾巴。」
沈景山雖然很生氣,但白武及時撤離是對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只是,洪澤山的冶煉作坊不管是隱秘性還是便利性都是最佳的,就這麼作廢了,着實可惜。
「知道探查洪澤山的是誰?」
「銅臨那邊傳來消息,出事前,渤海郡王曾去過銅臨,而且,大理寺前幾日調了一隊人馬出城,據說,大理寺卿顧大人也有多日未現身了。」
沈景山眉頭緊鎖,又是顧舟停,此人最是難纏,一旦被他盯上,想擺脫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顧舟停確實是厲害,這麼快就查到礦山那邊,還摸到洪澤山去。
就憑賈監作的死,顧舟停就能懷疑到礦石出了問題?
沈景山示意沐恩附耳過去,如此這般交代了一番。
沐恩連連點頭。
顧舟停等人是三日後回的京城,一到大理寺,墨羽就說大理寺外邊有探子。
顧舟停冷冷一笑,看來,對方盯上他了。
也好,那咱們就來唱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紀雲宸那邊同樣出現了探子,紀雲宸索性就不出門了,老老實實在家養傷。
姜晚檸是唯一沒有被監視的,可能還不知道她有參與其中,亦或者是對方並未把她放在眼裏。
姜晚檸休息了一日,便進宮去。
蕭琰得知她進宮了,到御醫院找她。
沒有例外,又在藏書樓找到姜晚檸。
「你不會來御醫院就是看書吧?」
「不然呢?又沒人吩咐我做事,皇后娘娘鳳體安康,我也無事可做。」
「行吧,你快說說那件事怎麼樣了。」蕭琰急切問道。
「這麼多天了,也沒個人來跟我匯報情況,敢情我這個坐鎮後方的統帥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顧大人和小郡王都被人監視了,行動不便,我這不就進宮來了嗎?殿下現在是我們最大的底牌,輕易暴露不得,我不去找殿下,就是知道殿下一定回來找我。」
雖說皇上把軍器監的案子交給了二殿下,但這事兒還是個機密,朝中只有王宰執知道。
蕭琰這才舒坦了:「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監視顧舟停和紀雲宸?」
「是誰現在還不清楚,我們發現了他們的把戲,偷梁換柱,每批礦石,他們都偷走一部分,運往洪澤山山腹中的秘密作坊,然後冶煉成精鐵,再運走。」
蕭琰興奮道:「你們摸到他們的老巢了?那還等什麼?趕緊把他們的老巢端了呀?需要多少兵馬,我這就吩咐下去。」
「二殿下,稍安勿躁,他們已經轉移了,顧大人派了人盯着,等摸清他們轉移地點,了解精鐵到底運到哪裏去,再動手不遲。」
「是這個理,那就等你們好消息了。」
「對了,太子妃回宮了,聽說在跪在太子書房外跪了一天,太子終究是心軟了。」
「是嗎?那要恭喜她了。」姜晚檸不以為然。
畢竟秦司悅是太子妃,目前皇家唯一的兒媳,而安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