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鳴來到府衙,看到里里外外全是北大營的士兵,就知道情況不妙。
正欲往裏走,身後的侍衛卻被攔住。
「顧大人有令,除了陸將軍,其他人一概不得入內。」
陸一鳴虎目圓睜,霸氣四溢。
侍衛不卑不亢道:「顧大人和郡王殿下今日遭遇刺殺,不得不小心謹慎,還請陸將軍見諒。」
若是依陸一鳴的性子,掉頭就走了,可段磊和那三百弟兄還在顧舟停手上,他不得不忍氣吞聲。
「你們在這等着。」
說罷大步流星往裏走去。
顧舟停站在議事廳門前相迎。
陸一鳴一見到顧舟停就揚起笑臉,快步上前,拱手打着哈哈:「自從得到顧大人要來鄧州的消息,陸某是日盼夜盼,總算把大人盼來了。」
顧舟停回禮,不溫不火道:「顧某奉了皇命,日夜兼程,就怕鄧州的局勢有變,但轉念一想,有陸將軍坐鎮鄧州,鄧州定能安然無憂,誰曾想」
陸一鳴心裏咯噔,這就要開始質問了?
「顧大人有所不知,蘇赫親王的死訊傳來後,便時常有大淵部落前來騷擾。陸某忙於戰事,城內事務難免有些疏忽,這不,剛才還收到軍情,說是又有一股大淵騎兵在城外二十里徘徊,陸某不敢掉以輕心,確定他們沒有其他異動,這才匆忙趕來見顧大人。」
「陸將軍肩負北境安危,確實分身乏術,不過,內亂不平,只怕用不着大淵人動手,這座城便廢了,陸將軍,您說是吧?」
陸一鳴尷尬地笑了笑:「顧大人所言極是。」
顧舟停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陸一鳴放低姿態:「顧大人請。」
顧舟停也不跟他客氣,走在了前面,雖說他們的官階一樣,但他是京官,而且此時還多了個欽差的身份。
走在後頭的陸一鳴和邱大人對了個眼神。
邱大人眉眼往下耷拉,似在告訴陸一鳴,這位顧大人相當不好對付。
一來就控制了府衙。
陸一鳴心知肚明,他與紀雲宸共過事,紀雲宸衝動,且沒那麼多心計,好對付,難對付的是這個顧舟停。
十八歲的狀元郎,而且是以連中三元強勢奪得魁首,幾年時間從一個翰林院的小小編撰一路做到大理寺卿,深得皇上器重,百官畏懼,這種人自然是有着非凡的手段和謀略。
陸一鳴有些頭疼,後悔沒聽京中那人的警告。
第一時間針對錯了人。
如今少不得要放低姿態,先把今日之事給圓過去。
大家在議事廳坐定。
陸一鳴問道:「聽說郡王殿下也來了,不知郡王殿下在何處?」
顧舟停慢條斯理地說道:「紀將軍正在審問段磊,陸將軍,您的手下不會辦事兒啊,老百姓們安安靜靜地在那聽本官轉告皇上對鄧州百姓的體恤之言,段統領帶着一隊人馬衝過來就大開殺戒,差點連累顧某和紀將軍被刺客趁亂刺殺。」
陸一鳴做出驚愕地表情:「有人想要刺殺顧大人和紀將軍嗎?刺客抓到沒有?」
顧舟停遺憾道:「被他跑了。」
陸一鳴這才表達出他的憤怒:「豈有此理,顧大人為解決糧荒而來,竟有人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刺殺欽差大人,看來,有些人為了這點私利已經喪心病狂了。」
顧舟停挑眉:「聽陸將軍這話,似乎陸將軍知道刺客是何人所派。」
「顧大人,鄧州城其實不缺糧,那些大戶手中的存糧足夠全城老百姓吃到明年,可他們就是一粒糧食也不肯拿出來,陸某和邱大人遊說多次,他們依然不肯鬆口。陸某拿他們沒辦法,畢竟軍糧的供應還要靠他們。」
「但顧大人奉皇命而來,若是用皇命威脅他們,他們不敢違抗皇命,就少不得要忍痛割肉了,他們願意?」
顧舟停心底冷笑:這鍋甩的。
「說來也怪陸某收到邱大人求助的時候,因為太過擔心大人和郡王殿下的安危,加上城外又有軍情,一時沒考慮周全,派了段磊這個死心眼,一根直腸子通到底的人前去解圍。大人有所不知,段磊打起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