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檸一進書房,就看到桌上擺放着的牌位。
鎮北侯上官封,上官東平,上官北擎,上官西林,上官南梔
一時間鼻頭髮酸,心緒萬千。
原來他叫她過來是因為這個。
他們每年都會祭拜嗎?
「今天是他們的祭日,叫你來是有事相商,順便一起祭拜,你不會介意吧?」顧舟停問道。
目光一錯不錯地留意着她的神情變化。
姜晚檸吸了吸鼻子,將那股酸澀之意逼了回去:「不介意,應該的。」
本來她打算趁今晚無人時,自己祭拜父兄。
現在這樣很好,能跟昔日的好友一起懷念父兄。
紀雲宸示意九黎點上香燭。
九黎給每人分了三支香。
顧舟停持香對着牌位道:「上官侯爺,東平兄,北擎兄,西林賢弟,南梔不知不覺已經三年了,這三年昭陽雖然吃了不少苦,但也成長了許多,他始終記得父兄和他阿姊的教誨,用功讀書,明年他就要下場應試,你們要保佑他一舉高中,重振上官家。」
「我和雲宸一直在尋找當年的真相,如今距離真相越來越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讓真相大白與天下,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安息了。」
紀雲宸道:「你們放心,我和舟停會照顧好昭陽的,也會繼續你們的遺志,守護好大齊。」
姜晚檸在心裏默默:父親,三位阿兄,我是南梔啊,老天垂憐,讓我重活一世,我必將查清當年真相,揪出謀劃了這一切潛藏在大齊為禍大齊的敗類,為你們,為十萬鎮北軍討一個公道,守護大齊安危。
父親,阿兄,你們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南梔。
南梔真的很想很想你們。
淚意又涌了上來。
顧舟停側目看向姜晚檸:「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姜晚檸搖搖頭。
該說的她在心裏都說了。
顧舟停頷首,持香拜了三拜,將香插入香爐。
姜晚檸和紀雲宸跟着也拜了三拜。
顧舟停將斟滿的酒,依次灑在地上。
祭祀結束,九黎和墨羽把香案撤下,換上了今晚的酒菜。
三人圍坐。
顧舟停這才道:「今日收到燕州急報,燕州的糧倉起火,我們可能要提前出發去燕州,姜娘子,你是與我們同行還是留下?」
不等姜晚檸回答,顧舟停道:「你若要留下也行,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手裏的糧是長平公主的,沒人再敢打這批糧的主意。」
姜晚檸道:「大人想讓我留下?大人應該還有另外的交代吧?」
顧舟停微哂:「什麼都瞞不過你,鄧州的問題看似解決了,但真正的問題並沒有解決,只是現在還缺乏證據,不能跟陸一鳴徹底撕破臉,不過,有件事,卻必須阻止。」
「大家家主被扣留期間,我一直派人暗中偷聽,還真聽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從他們隱晦的隻言片語中,我和紀雲宸推斷,七大家與大淵會有一筆糧食交易。這批糧數目不小,我和紀雲宸若一直留在鄧州,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有我等離開,他們才敢放肆而為,我以為燕州糧倉失火就是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所以,大人是想讓我盯住七大家?」
「嗯,你只需盯着,雲宸中途會想辦法折回,我把高適和鄭關留給你,你若探查到消息,他們二人自會告知雲宸。」
「好,我留下,這件事你放心交給我。」姜晚檸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紀雲宸道:「姜娘子,此事風險極大,你若應付不來不要逞能,安全為上。」
之前商議的時候,紀雲宸就覺得顧舟停對姜晚檸盲目信任了,這是在鄧州,虎狼之地,姜晚檸一個外鄉人,她應付得過來嗎?
姜晚檸莞爾:「我知道怎麼做。」
「不過我要問一下,若是發現了這批糧食,郡王殿下打算怎麼辦?搶了?還是毀了?」
紀雲宸道:「單單七大家恐怕還沒有膽量跟大淵人做交易,背後主謀應該是陸一鳴,到時候必然是由陸一鳴的人護送糧食,搶怕是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