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陽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這樣。」
「天才、天驕對於任何一個勢力,哪怕是我南嶽宗這樣的存在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玉。」
「但你們忘記了,他已經修行了雲煙步和五毒掌。」
「再修行我們南玄陰雷真功,就修行了三種武功。」
「三種不同的氣血衝突,他還有多少機會,在氣血武道登高,踏入骨氣境?」
「煉筋宗師,我們南嶽宗不缺。」
「更何況,天賦才情絕頂又如何?」
「須知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才情天賦固然重要,但師長和宗門更重要。」
「倘若他一開始,能夠進入我們南嶽宗,骨氣境大概率有望,如今麼,呵呵。」
「而且他還殺了黃甲和寧耀,回絕了吧。」
七月雪、風正惡沉默了。
邵武陽說得很有道理。
天賦才情絕頂有時候至關重要,有什麼又沒什麼用。
說不定路邊的餓殍里,就有比他們,甚至比邵武陽天賦才情還要強大的存在,可那又怎麼樣呢?
練武不只是打打殺殺,更多的還有人情世故。
風正惡眸子裏閃過一抹凶光。
「那麼是否需要為黃甲、寧耀等人復仇呢,滅了這雲煙武館?」
邵武陽擺了擺手。
「不必,如今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夠從這魔域出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對一些前人對魔的研究,我或許找到了一線生機。」
風正惡頓時雙眸一亮。
「恭喜邵師叔。」
他當然不想死。
而唯一活下去的方法,那就是走出魔域。
可無數前人,無論多麼強大的,又有幾人能夠走出魔域?
甚至在漫漫歷史長河中,傳說中骨氣境的大宗師身陷魔域,最終身死道消的亦是不計其數。
七月雪卻是問道。
「不知道邵師叔尋到的一線生機是什麼?」
邵武陽道。
「魔只要吃飽了,就會離開。」
「而氣血武者無疑是魔最好的糧食。」
「我們要活下去,就要想辦法餵飽那頭魔。」
風正惡眯了眯眼睛。
「邵師叔,難道你是想要」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邵武陽打斷了。
「沒錯,從今天開始,號召北雲城內所有武館、氣血武者伐魔,倘若誰敢不從,殺無赦!」
「正惡此事你負責。」
「月雪,你從旁輔助正惡。」
七月雪神情一凜。
「邵師叔,您想驅趕北雲武夫餵魔,是否太殘忍了。」
邵武陽負手走到窗前,向遠方眺望,那裏是只有絕路的魔域。
「那些傳說中的骨氣大宗師,哪一位手上不是沾滿了鮮血。」
「月雪,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活着才有無限可能。」
七月雪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她也知道,現在可不是講仁義的時候,而是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的時候。
「師父,我回來了!」
陳玄月大步流星的走進了雲煙武館,精神抖擻。
原本氣若遊絲宛若將死之人的余雲聞聲,當即一下子從躺椅上爬了起來,將煙斗放在了旁邊的桌案上,仔細審視了一下踏入武館的陳玄月,當即雙目一亮道。
「你似乎又變強了?」
「你的氣血更加旺盛了。」
「真是難以想像,有人竟能在煉筋境界走到如此精神的地步。」
沒錯。
陳玄月又變強了。
雖然他面對鍊氣八層的修仙者,仍然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鍊氣八層以下,他已經可以自稱無敵。
然而,下一刻余雲卻是話鋒一轉,重重嘆了口氣道。
「可惜你仍舊沒有踏入骨氣境。」
「要想登臨煉筋之上,果然難於上青天啊。」
陳玄月目光微沉。
是的,哪怕是諸多buff加持,他已踏入煉筋無比圓滿完美的境地,可仍然連骨氣漸生的門檻都沒摸到。
這也是為什麼他急於想要獲取南玄陰雷真功神意圖的主要原因。
若沒有這神意圖,他大趙氣血武道,可能將前進無路。
「南嶽宗的事情怎麼樣了?」
於是,他看着余雲,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余雲神色一僵,嘆了口氣。
「為師託了人,跟南嶽宗的人本來相談甚歡,可到了上面決議的時候,不知怎的,竟然還是給否了。」
「玄月,師父沒用,讓你失望了。」
他滿臉愧疚,竟是情不自禁紅了眼眶。
看來最後還得是來硬的啊。
幸好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在心裏嘀咕了兩句,然後連忙安慰余雲道。
「南嶽宗的人有眼無珠,老師又何必自責。」
緊跟着,他站直了身子,與余雲等人拉開了距離,開始運轉南玄陰雷真功。
氣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