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兩口子坐在沙發上,頭碰頭一起吃餛燉,雞湯做底,還撒了海米和紫菜,味道鮮美無比。
顧歡喜從昨晚就沒吃飯,之前也沒覺得餓,這會兒總算有了點胃口,尤其對面許懷義狼吞虎咽,跟吃播博主似的,那叫一個香,她被傳染也跟着吃了不少。
胃裏有了食物,心也似乎定了。
許懷義吃了滿滿兩大碗,舒坦的一抹嘴,開始和她說昨晚的刺殺,「這回人倒是不多,可武器裝備升級了啊,竟然配備了火藥,我手裏有火藥,是因為我會造,可殺手哪來的?朝廷管控這些東西嚴着呢,這是軍器監又出紕漏了。
上次我在宮裏自導自演,朝廷就嚴查過一回了,也真抓出了幾個不老實的,不過現在看,當初殺雞儆猴沒啥大用啊,該犯還是犯。
等回京,菜市口又得是一輪人頭滾滾。
唉,你說,那些人為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這麼作死呢?
皇位就那麼香?」
顧歡喜聽完,問道,「這波刺客,你覺得是秦王派去的?有證據嗎?」
許懷義神色複雜的道,「沒證據,這些刺客,可不是胡長河僱傭的那種拿錢辦事的殺手,這些人是死士,一旦任務失敗,就會服毒自盡,根本沒辦法撬開他們的嘴,不過我覺得,應該就是秦王了,不然還能有誰呢?
楚王已經沒多少人可用,為了殺個齊王,也不值當的把家業都賠上。
其他王爺,我估摸着沒這個實力,也沒那膽量,再說有秦王這個嫡子在前,咋輪都輪不到他們頭上,又何必趟這渾水呢?
再者,秦王有動機啊。」
顧歡喜蹙眉,「那你跟齊王攤開說了嗎?」
許懷義搖頭,「沒證據的事兒,咋好亂說?我才不想管他們皇家的這些破事兒,齊王也不傻,他多半也能猜到幾分了,這些天,都快被搞抑鬱了」
「換做誰,能不抑鬱?」
「哼,老子之前被孟瑤派人刺殺了十幾次,抑鬱了嗎?他這才幾回?剛湊夠一個巴掌,這就抑鬱,以後登基為帝,還不得天天疑神疑鬼的?」
顧歡喜無語的白他一眼,轉而問,「你們還有多久能到京城?」
許懷義煩躁的道,「要是順利,七八天就能到,可要是還有人跳出來攔路,那就不好說了,打一回,就得傷一波,救助、休整,至少得耽誤個兩三天,特麼的,之前一千多號人,還都是挑選的精銳,最後能給我留下五百都算好的。」
「傷亡這麼重?」
「嗯,那些人打起來不要命,咱們的人要是不跟着拼命,齊王活不下來。」
顧歡喜感慨道,「皇位都是踩着無數人的累累白骨和鮮血坐上去的,果不其然。」
許懷義順嘴道,「希望齊王能長個記性,以後痛快的把皇位傳給小魚,別三心二意、左右搖擺,平白造出些不必要的爭鬥和殺戮。」
聽到這話,顧歡喜神情一僵。
許懷義沒注意,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往床邊走,嘴裏邊嘟囔着,「累死了,我得躺下眯一會兒,再這麼熬夜,非得英年禿頭不可,咦?咱閨女咋在這兒?」
他進來又是洗澡又是吃飯,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而且,他剛才嗓門那麼大,閨女居然都沒被吵醒?
他漸漸察覺到不對勁,緊張轉頭問顧歡喜,「阿鯉這是咋了?生病了?」
顧歡喜嘆了聲,「沒有,阿鯉昨晚睡得有點晚,又喝了焦大夫開的安神湯,才睡得這麼沉,你別叫她了,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許懷義不放心的摸摸閨女的額頭,又幫着掖了下被子,這才輕手輕腳的又回到沙發上,低聲問,「閨女為啥晚睡?還喝安神湯,到底出啥事兒?」
「我說了,你可別激動」
「放心吧,我啥世面沒見過?不會激動的」
顧歡喜神情黯然的道,「咱們家小魚,沒了。」
許懷義懵了下,一頭茫然的問,「沒了?沒了是啥意思?走丟了?被拐了?」
顧歡喜搖頭,悽然一笑,「他那麼聰明,怎麼會丟?又有誰都能拐的了他去?是死了,以後,咱們再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