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沒看錯他,這個人不簡單吶,許家村的生計,都是他一手操辦的,這才安頓下來幾天?還沒個把月呢,就置辦起家業來了,昨天他大伯來找我,說要請咱們的人去莊子上蓋房子,看看,他沒緊着許家村的人,反而來找咱,這說明啥?說明許家村的人都忙的脫不開身,這才只能用咱們了。」
「忙的脫不開身好啊,越忙,錢就賺的越多,活路,活路,有了活兒,路子也就寬了,許家村的人有福氣吶,有這麼個能耐人幫他們打算,日子何愁過不好?」
「咱們的福氣也來了,這次蓋房子的事兒,你要上心盯着,比給咱自家幹活兒還得仔細用心,有這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只要他覺得咱們好用、有用,慢慢的,也會把咱們當成自己人待了。」
扈英傑面無表情的聽着,不時的就應答兩句。
扈村長對長孫自然是滿意的,唯獨愁他這寡言的性子,有時候,事情做得再好,都不如生了一張巧嘴,他委婉的提點,「你趁着許懷義在家,去找他說說話也好,你們都是年輕人,總能聊到一塊兒去,別看他年輕,為人處事卻很老道,你跟他學着點,不會吃虧的」
扈英傑一臉抗拒。
他並不討厭許懷義,相反,對他印象挺好,但讓他主動去套近乎,卻是為難他。
見狀,扈村長無奈的嘆了聲,「你啊,爺爺不是讓你去討好,你那性子,也討好不了誰,爺爺是想着,他如今考上精武學院了,你可以借着打聽這些事兒的由頭,多跟他走動走動,等熟悉了再來往,不就水到渠成了?」
聞言,扈英傑總算點頭了。
許懷義從扈家出來,又去了焦大夫那兒。
焦大夫正在給一個孩子包紮胳膊,那孩子哭的稀里嘩啦的,旁邊也沒大人,只幾個半大孩子陪着。
看見許懷義過去後,都很恭敬的喊着「許三叔。」
許懷義在他們這些孩子眼裏的形象非常高大,不光能打山匪,還能殺狼王,如今更是連京城最好的武學院都考上了,他們對他的敬仰之情,越發洶湧澎湃。
許懷義本就喜歡孩子,見孩子一個個的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心裏就更受用了,從懷裏掏出一把糖果來,挨個分了分。
「你們咋都在這兒?」
「田多受傷了,我們送他來看病。」
「不是你們打的吧?」
「不是,是我們在一塊兒玩,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磕破的,我們可不欺負人。」
「嗯,不欺負人是對的,不過,你們咋都跑出來玩呢?不幫着家裏幹活啊?」
「地里現在沒活兒干,出去擺攤也用不上我們,我們其實想跟着出去幫忙,可爹娘怕我們搗蛋添亂,不願意帶,我們是男娃,總不能學着做絨花吧?傳出去,那不得讓人笑死啦」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抱怨着,許懷義聽的好笑,問道,「那你們想不想進學堂讀書識字啊?」
孩子們立刻點頭,逃荒路上,辦的小課堂讓他們的家人都嘗到了甜頭,認識了字,會簡單計算,出去擺攤都有底氣。
「行了,我知道了,回頭跟村長商量下,看咱們村能自己辦個學堂不,到時候,你們可嘚努力學,別辜負大人們的一番期望和心意。」
幾個孩子異口同聲的應下,喊得十分響亮。
等他們興高采烈的離開後,焦大夫笑着道,「都說你仁義厚道,村民們確實沒夸錯,幫襯着他們有了安身立命的生計,又操心起孩子上學的事兒,村長和那些老人知道了,定要再好好感激你一筆。」
許懷義道,「我沒替他們操心,我是為自家孩子打算呢,這附近沒什麼像樣的學堂,想送小魚去讀書都費勁兒,離得遠了,我又不放心,乾脆咱自己辦一個,就在眼皮子底下,多省事兒?」
「嗯,辦學堂肯定是好事兒,村里老少定然沒有不同意的,就是這銀子,誰出?」焦大夫打趣,「你想一個人承擔起來?」
許懷義搖頭,「我哪有那麼闊綽?」
焦大夫意味深長的道,「就是有那麼闊綽,也不能那麼干。」
升米恩、斗米仇,太大方了,絕不是啥好事兒。
許懷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