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後,祈靈山南麓山腳下的一間小酒館內,蔣勛一邊拍着身上的積雪,一邊端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讀字閣 m.duzige.com
他面色鐵青,神情陰沉,眉宇間難掩怒火。
直到片刻之後,他才抬頭望向坐在對面看報紙的馮正坤,有些不甘道:「馮叔,還真讓你猜對了,那姓蘇的小子就是茅廁里的石頭,又臭又硬,都現在這種情況了,他竟然還硬撐着,不肯認輸。」
「呵呵,意料之中而已,少爺現在可服了?」馮正坤將報紙摺疊起來,放置在一旁,神情頗為得意。
「瞎貓撞上死耗子罷了,誰能想到,恩濟堂都快倒閉了,他竟然還想着沈玥琳,簡直愚蠢至極。」蔣勛揮了揮手,語氣頗為不屑。
在他看來,跟金錢相比,女人根本不值一提,若是讓他遇到這種情況,別說將沈玥琳送出去,就算將他所有女人都送人,都毫不猶豫。
想到這,他冷笑道:「我早就說過,那姓蘇的小子,根本沒有半點做生意的腦子,充其量不過是個莽夫,不懂得如何權衡利弊,為了區區一個女人,竟然不惜毀掉恩濟堂上百年的基業,實在是目光短淺。」
「我看未必。」聽到蔣勛的話,正低頭擺弄酒杯的馮正坤,忽然抬頭,搖頭說道。
「馮叔,你不會又想吹那姓蘇的小子,有多深的城府吧?」蔣勛放下酒杯,雙手抱在胸前,訕笑道。
經過最近幾天的交鋒,他愈發覺得自己以往太高看蘇鐵了,事實上,對方既無謀略,又無魄力,充其量就是一個有些手段的小人物罷了。
而之前他之所以屢屢失敗,並非對方有多高深的計謀,實在是他太過輕敵,若是稍稍謹慎起來,對方根本不是他對手。
馮正坤沒有回答,而是忽然反問道:「少爺,你有沒有想過,那姓蘇的小子,態度為何如此堅定?」
「我剛才不是說了,他根本不懂權衡利弊,說白了,就是婦人之仁,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寧肯不要恩濟堂上百年的基業。」蔣勛大聲道。
馮正坤搖搖頭,沉聲道:「我看未必他即便視錢財如糞土,但恩濟堂上百年的基業,上百名員工,想要徹底放棄,也需要一定的勇氣,不可能如此從容。」
「馮叔,你的意思是?」蔣勛臉色微微一變,急忙問道。
馮正坤深吸一口氣,嘆息道:「如果我沒猜錯,他一定已經有了對付咱們的手段。」
「不不會吧?」蔣勛聞言,身體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剛才在山上時,蘇鐵那自信的表情,雖然當時他極力否認,但此時再次想起來,依舊有些心驚肉跳。
如果蘇鐵真的已經有了應對手段,那對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為了對付恩濟堂,他先後準備了大半個月,不僅動用大量人力,更是投入了幾個億的資金,要是最終計劃失敗,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只是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急忙揮手道:「不可能,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弄到藥材,只要沒有藥材,恩濟堂就無法開張,那他就必輸無疑。」
在他看來,蘇鐵能弄到藥材的渠道只有兩個,要麼劉金山能從外省市藥材商那裏買到,要麼便是自己種。
劉金山那邊,他早已派人盯着,憑他蔣家的財力,對方根本沒資格跟他競爭。
至於自己種出草藥,那更是無稽之談。
且不說在祈靈山附近,自己種植草藥,產出比根本不划算,便是真能大獲豐收,最起碼也要兩年後,到那時恩濟堂早就完了。
不過想起蘇鐵那自信的表情,加上馮正坤的分析,他心中依舊有些打鼓。
「難不成,劉金山那邊有情況?」怔了怔,蔣勛抬頭望向馮正坤,輕聲疑惑道。
馮正坤微微點頭,嘆息道:「也只有這一個可能,據我所知,那劉金山也是個人物,跟各地藥材商都來往密切,我現在擔心的是,他跟國外的藥材商也有聯繫,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怕什麼,只要他能找到的藥材商,我就高價買,就不信,區區恩濟堂,能與我蔣家較量。」蔣勛輕笑道。
「可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