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微動。
體內卻是空空如也,別說調動修為了,他甚至連最基本的內視都做不到!
這種情況。
他並不陌生,曾經在渡人劫不,哪怕就是渡人劫的時候,他修為被封禁,可依舊是身手矯健,動作敏捷,力大無窮,打死猛虎不在話下!
可如今
他的體質羸弱得不比凡人強一點半點!
下意識的。
他又是看了一眼四周,見自己竟是在一處不知名的鄉野地頭,天空烈日高懸,大地乾旱龜裂,腳下還有一把破破爛爛的鋤頭。
除了這些。
便是和婦人漢子一樣,做農人打扮的一群人了。
「怎麼,回事?」
怔怔地看着手裏的窩頭,他覺得有點荒誕和不真實。
完美八極境的底子。
還有那一身超越了恆九,足以稱得上不朽境第一的無敵修為。
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他怎麼了?」
「腦子摔傻了?」
「不一定,也可能是餓的。」
「胡說,我也餓,我比他餓,我比你們所有人都餓,為什麼我是個大聰明?」
「」
正議論中。
一名六旬老漢伸出粗糙的大手在顧寒面前晃了晃,見他毫無反應,嘆了口氣,背着手弓着腰走了。
「可憐喲!」
「老漢我記得,他家裏還有個妹妹來着」
妹妹?
顧寒突然驚醒了過來,看向圍觀的人。
「我家在哪?」
眾人:「?」
他們覺得,顧寒大抵真的是傻了。
「在那。」
那名給顧寒窩頭的婦人指了個方向。
「謝了!」
隨口道了聲謝,顧寒深一腳淺一腳,踉蹌着遠去。
沒了熱鬧看。
眾人漸漸散去,唯有婦人和漢子,依舊站在原地,眼神有些疑惑。
他們記得。
顧寒是三天以前流浪到了這裏,在此定居,木訥少言,身邊還跟了個不怎麼喜歡見人的妹妹。
「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婦人看着顧寒漸漸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覺得呢?」
漢子點了點頭。
撿起腳下那把破爛鋤頭,認真看了看,瓮聲瓮氣道:「像個城裏的少爺。」
婦人也不再多言。
掀開瓦罐口,將僅剩的一隻窩頭遞給了他。
「正晌午了,該吃飯了。」
漢子沒說話。
接過窩頭,兩手用力一掰,將其中一半留給了婦人,自己扛着鋤頭叼着半隻窩頭走了。
婦人溫婉一笑,也跟了上去。
不過三四里地的路程,竟然讓堂堂玄天十代劍首,顧大劍尊走了足足小半個時辰!
走得大汗淋漓。
走得精疲力盡。
他才看到了自己的家一座年久失修,四處漏風,還塌了一小半的茅草屋。
吱扭咣當!
院門推了一半,直接倒下,完成了自己最後的使命,也揚了顧寒一腦門子灰。
「回來了?」
塵土飛揚中。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冷不丁的從茅屋裏傳了出來,讓顧寒突然覺得身心一涼,沒那麼燥熱了。
塵土散去。
黑裙冷雨疏啃着一顆不知道從哪裏摘來的果子,冷冰冰地看着顧寒。
顧寒一怔。
他突然想到先前那些農人說的話。
大概率的。
他那個所謂的妹妹,就是黑裙冷雨疏了。
又是抬眼看了一眼小院,髒亂,破落,灶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可偏偏讓他覺得熟悉而又溫馨。
曾經。
在望鄉村裏面,他也有一個這樣的小院。
曾經。
在那座小院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