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很絕望。
馬修很驚恐。
馬修也很懵逼。
他自忖他是個世間少有的硬骨頭,可沒想到今天突然遇到了一幫專啃硬骨頭的人!
不是比喻。
就是字面意思,是真的要把他的骨頭啃了!
這種死法。
他接受不了,所以他選擇了及時止損——認慫。
不遠處。
再次被老魏捆起來的一幫囚徒俱是紅着眼睛盯着他,老大的不滿意。
剛上桌。
席就撤了?
大哥大有點過於不講究了!
頭皮發麻。
戰戰兢兢中。
馬修頂着一身的牙印兒,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鎮劍城。
地如其名,就是一座城。
只是這座城很大,大到幾乎堪比一方中域,城內數百萬修士,皆是鎮劍城轄下子民,此城存在的時間也很久遠,就連馬修也說不上來具體年限。
一幫人聽得大為驚訝。
「想不到。」
老孫嘆了口氣,「我曾身為虛空狩獵者,自詡見多識廣,卻不曾想世間還有這樣的地方。」
「鎮劍城有禁制加成。」
馬修繼續道:「並無固定的落點,常年在虛寂中遊蕩,故而鮮為人知。」
顧寒有些不耐煩。
「說重點!」
「」
馬修心裏一顫,繼續講述了起來。
鎮劍城漂浮不定,從不在一個地方久留,只是為了尋找世間各處的劍修!
同樣的。
鎮劍城最大的宗旨和任務,也和它的名字一樣,以鎮壓世間劍修為榮光!
遇到劍修。
不管是強是弱,是何身份,直接收劍,拿人,當場鎮壓,帶回鎮劍城!
帶回去之後。
劍扔到化劍池,人則是廢去大半修為,充作奴隸,作為鎮劍城的最底層苟活下來,做一些最髒最累最危險的事,直至榨乾最後一點剩餘價值!
同樣的。
誰捉拿的劍修,便可將對方的劍繡在衣袖上,捉拿的劍修越多,衣袖上的小劍也越多。
對鎮劍城修士而言。
這是只有精英修士才有的無上榮耀!
「所以。」
顧寒強忍住心中的殺機,「你鎮壓了我師兄?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三十年前」
馬修頭皮發麻,不是被顧寒嚇的,而是被那幫囚徒嚇的,絞盡腦汁回想了起來。
「我對他有些印象。」
「他修為不高,但是很硬氣,手裏的劍都斷了,也不肯服輸」
「劍斷了。」
顧寒冷冰冰道:「人呢?」
「我真的不知道!」
馬修嚇搖頭道:「這些劍修被送回鎮劍城以後,便被分配到了各處,成了地位最卑賤的存在,沒人在乎他們的死活,甚至他們已經不算劍修了」
「不是劍修是什麼!」
「是劍奴。」
無數年來。
鎮劍城裏的劍奴很多很多,只是抓一批死一批,死一批又抓一批,有命長的,能熬幾百年,命短的,幾天都熬不過去。
三十年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他是真的不知道原正陽是不是還活着。
顧寒深深吸了口氣。
「我師兄身邊,是不是有隻雞?」
「有。」
重明很特殊,馬修對它的印象,反而比原正陽多。
「也一併抓回了鎮劍城。」
「它在哪?」
「不知道」
「開席吧。」
梅運打斷了他的話,揉着依舊腫脹的臉頰,不滿道:「什麼都不知道,留着幹什麼?」
馬修心裏猛地一跳。
「我我想起來了!」
他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