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位面。
漢王府。
在漢王朱高煦屏退左右,喚來趙王朱高燧後,兄弟三人聚在一起,罕見的沉默了下來。
足足過了片刻。
皇太子朱高熾苦笑着說道:
「老二,老三,這一次是大哥我對不住你們啊。」
「瞻基那小兔崽子太胡鬧了,這樣,我親自去一趟,把那小兔崽子帶回來,交由你們處置。」
「我方才已經向興宗陛下遞交就藩奏摺了,我們一家回順天府去。」
「今後,我就是燕王了。」
漢王朱高煦方才已經看過朱高熾給朱瞻基寫的那封家書,其中寥寥三字,也有了思想準備,搖頭道:
「憑什麼?」
「興宗陛下又怎麼了?要不是太祖皇帝他老人家在,你看誰會理會興宗陛下?」
「哼,也是父皇太太天真了。」
如今這裏只有他們兄弟三人,漢王朱高煦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憑什麼要讓他們燕王一脈的退讓?這大明天下就該是他父皇,大明太宗皇帝的!
至於那小狼崽子,技不如人,無話可說。
趙王朱高燧臉上難掩興奮之色,說道:
「老大,你可是認真的?」
「這樣吧,看在你我兄弟情誼上,你就帶着那小狼崽子瞻基回順天府就藩。」
「我可是長輩,怎麼能和一個晚輩如此計較?」
自家父皇的嫡長子就藩了,那好聖孫也走了,嘿嘿就剩下他和自家二哥,這不是天賜良機!
想着想着,趙王朱高燧眼前似乎浮現出了三副畫面。
皇太子朱高熾一家人在順天府歸隱山林,苦哈哈的耕種。
漢王朱高煦因為太過痴傻,惹怒了父皇,也被趕回了封地。
惟有他,父皇最聰慧的兒子,被父皇委以重任,稱讚他是最像自己的兒子。
看着身體都在發抖的老三,皇太子朱高熾眼中閃過一抹困惑,說道:
「老二,這話你我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莫要在外面胡說。」
「你要知曉,倘若大明是一艘航行在波瀾大海的一艘戰船,太祖皇帝便是船頭。」
「什麼興宗一脈,燕王一脈,通通都是笑話,有的,只是太祖一脈。」
「莫說太祖皇帝還活着,就算是只有興宗陛下一個人活着,父皇他都會將大權拱手相讓。」
漢王朱高煦也沒搭理瘋瘋癲癲的老三,反駁道:
「老大,這就不對了,雖然我讀書沒你讀的多,但亦是明白一個道理,側臥之榻,豈容他人鼾睡。」
「你想想,諸朝融合之後,大明一朝,興宗陛下說了算,上有太祖皇帝虎視眈眈,鎮壓內外一切不服。」
「下有皇太子朱雄英,都已經開始處理朝政大事,有興宗陛下之風。」
「那我們燕王一脈呢?後世帝王,藩王,大臣,一個個都快成無所事事的廢物,只能去三千界醉生夢死。」
說到最後,漢王朱高煦語氣很是不甘!
是,他想要帝位,但他更不想看着自己那位英明神武的父皇,被架空。
皇太子朱高熾聞言,知曉漢王朱高煦似乎不肯放棄權利,勸說道:
「老二,你經常帶兵打仗,亦明白一個道理,軍中不需要有第二個聲音,如此才能令行禁止。」
「進一步十死無生,不如退一步吧,退一步海闊天空,長生久視。」
僅僅只是憑藉史書上記載的洪武四大案之一的藍玉案,朱高熾便看到了未來。
所有敢和興宗陛下爭權奪利,或者是威脅到興宗陛下的,通通只有死路一條。
自家父皇想必也是看清了這一點,才會從一開始,就無心大明之主那個位置。
反而是心甘情願的陪在興宗陛下身旁,鞍前馬後。
「砰」
漢王朱高煦怒而拍桌,將趙王朱高燧嚇了一大跳後,低聲道:
「老大,你如何做,我不管,反正啊,燕王一脈,是絕對不會就此退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