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工子弟們都以能夠進入樺鋼,頂父母們的班為榮。羅美素給王陽的選擇就兩個,要麼復讀,要麼進樺鋼當工人。
至於去吉膳堂給王重幫忙,閒暇的時候可以去,但長期的話,羅美素寧願自己去也不會讓王重跟着去。
倒不是說老兩口瞧不上王重的飯館,而是當在王響和羅美素心裏,像王重這種自己跑出去開飯館的,那都是沒法進樺鋼頂班的無奈之舉,為了討生活而已,要是能進樺鋼,端上鐵飯碗,誰還願意成天起早貪黑的弄什么小飯館。
在王響老兩口眼中,端上樺鋼的鐵飯碗,雖說比起考上大學稍微差點,但也勝過自己開飯館做生意,無他,鐵飯碗旱澇保收,不用為生計發愁。
雖然至今羅美素那幾萬塊錢的搭橋費用至今還沒能報下來,但這並不影響老兩口對進樺鋼當工人的看好。
一早清早,王陽就跟着曲波兩人屁顛屁顛的跑去樺醫了。王重的飯館上午十一點才開門,晚上八點關門,早上王重得騎着三輪去菜市場買菜,準備食材,雖說飯館裏有冰櫃和冷櫃,但王重還是會在儘可能的情況下,保證食材的新鮮。
十二點,一輛男士摩托車停在了吉膳堂外頭,騎車的是個一身校服一樣打扮的瘦高青年,五官分明,另一個長髮披肩的青年生的倒是有幾分憨厚。
「吉膳堂,就···就是這!」長發青年指着吉膳堂的招牌對着旁邊的校服青年打出幾個手勢,校服青年點了點頭,二人鎖好摩托車,徑直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兩位裏邊請!」本來還站坐在櫃枱後頭百磕着瓜子的黃玲趕忙拿起菜單迎了上去。
「兩位想吃點什麼?」除了手上的菜單之外,牆上也用紅底金字,貼了一份大大的菜單,這份大的還不是打印店打印的,而是王重自己手寫的。
「你家拿手菜是哪幾個?」說話的全程都是那長發青年,就是說起話來有點小磕碰。
黃玲不以為意,臉上仍舊掛着澹澹的笑容。
「那拿手的可多了,鍋包肉啊、熘肉段、血腸、熘三樣這些都是拿手的,包你吃了一回還想第二回。」黃玲一開始還有些放不大開,可東北女人出了名的彪悍,幹了幾天之後就習慣了,那嘴皮子利索的,都能跑火車了。
長發青年挑了幾樣,兩葷一素加一個湯。都不是什麼費時間的硬菜,大火快炒,十幾分鐘過後菜便陸續上齊了。
「菜上齊了,兩位慢用,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叫我!」黃玲笑的溫柔甜美,舉止言談皆十分有禮,這是傅衛軍和隋東在外邊很少遇到的。
「謝……謝謝!」早已動快的隋東抬頭衝着黃玲笑了笑,旁邊一直冷着張臉的傅衛軍也跟着沖黃玲笑了笑。
王重在後廚忙活,並不知道傅衛軍和隋東此刻正在吉膳堂吃飯,就算知道了,王重也不會貿然去和兩人攀談,像傅衛軍和隋東這種在福利院長大,還沒成年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自己養活自己的,面對陌生人難免會帶着幾分戒備。
報完名,交完學費,到宿舍把東西都歸置好的沉默,終於有了一絲空閒,這次報道,本來沉棟樑是打算跟着沉默一起過來的,卻因為單位有事耽擱了,所以這才有機會自己一個人從來到樺林。
什麼只覺得自己像是魚入大海,鳥離樊籠,回歸天空,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和舒適感籠罩着身心。
見到室友、輔導員、以及新的同學們,沉默的臉上透着發自內心的真摯笑容。
下午,沉默出了學校,來到早已約好的地點,見到了滿臉笑容的傅衛軍和隋東。
姐弟倆久別重逢,有說不完的話,雖然是無聲的手語交談,但卻並不影響姐弟二人的交流,看着這一幕,隋東那帶着稚嫩的臉上,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憨厚的笑容也愈發燦爛。
幫着沉默買了不少東西,沉默提出想和傅衛軍還有隋東吃飯的提議,傅衛軍卻有些猶豫。
因為他和隋東是社會閒散人員,而且還是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