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旗鎮,因有兩根高高的旗杆矗立在鎮子最中間而得名,左近過路的人,遠遠的瞧見這兩根旗杆,就知道這裏有人煙,有人煙就代表有吃喝,有歇腳的地兒。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兩個帶刀的生人,趕着四匹馬進鎮子,如何不引人注意。
「老哥,鎮上有飯館嗎?」
身形消瘦的老皮匠指了指離那兩根旗杆不遠的一處土胚房。
「哥!」孩哥看着王重。
王重道:「記住我和你說的沒?」
孩哥點頭道:「記住了,飯館是人最多也最容易打聽消息的地方!要找人,去這地方准沒錯。」
二人一邊打馬往前,王重一邊說道:「像這種偏僻的鎮子,一般都會比較排外,現如今世道又亂,人家不知道咱們是來幹什麼的,就算知道也不一定相信,說不定還以為咱們是來尋仇的呢,要是說錯了什麼話,說不定還得死上個把人呢,所以直接問的話不容易問出真話,咱們得自己看,自己找。」
「鎮子就這麼大,如果你那丈人爹和未來媳婦真在的話,沒兩天就能找出來。」
「嗯!」
孩哥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樣,寡言少語,但他並不蠢笨,只是涉世未深,也沒什麼城府,所以多數時間喜歡用沉默來偽裝自己。
也不能說是偽裝,孩哥本性就是如此。
「吁!」孩哥翻身下馬,動作嫻熟的把四匹馬兒拉住,馬兒不是死物,揚蹄踩踏,揚起無數塵土。
門口的布帘子被掀開,一個穿着羊皮襖,留着半長發的瘸子拖着瘸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嘴裏還嚷嚷着。
「上好的馬肉,陳年的老酒!客官······」
話音未落,就見牽馬少年轉身飛奔到自己身前,直接跪地磕頭,嘴裏喊着:「給丈人爹磕頭了!給丈人爹磕頭了······」
瘸子愣了一下,身子踉蹌着後退幾步,一臉驚訝的看着面前還在磕頭的少年。
王重也翻身下馬,牽着馬走到瘸子跟前,把孩哥扶了起來。
瘸子似乎認出了孩哥,把幫着二人把馬牽到後院,把兩人領進裏屋。
進門是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四周擺着四條長凳,正對門靠牆的位置,還擺着兩張靠背實木椅子,中間一張桌子,桌子上供奉着一個靈位,靈位前的爐子上還插着即將燃盡了的線香。
「爹!」一個穿着花棉襖,腦後扎着條便自,頭髮有些凌亂,臉也有些髒,皮膚略黑的小姑娘快步走了進來。
「爹,他們是誰呀?」小姑娘疑惑的打量着王重和孩哥。
要是客人,都是在外邊的堂屋裏,要是落腳的,也是在後邊的廂房,這裏屋除了瘸子幾個要好的之外,還真沒外人進來過。
瘸子臉有些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好妹,你先去前頭把門關了,家裏來客人了,今天不做生意了。」
好妹聽話的跑去關門。
瘸子轉身引手指着屋裏的長凳,勉強擠出笑容沖王重和孩哥道:「先坐一坐,喝點水,吃點東西。」
王重和孩哥沿桌而坐,老瘸子端出來一盆還冒着熱氣的馬肉來,又拿了幾個碗,擺在王重和孩哥跟前,提着一個裝滿水的陶壺。
王重和孩哥兒在乾草鋪吃了一頓,可一場廝殺,又一路趕路過來,早就餓了,當即便抓起馬肉,大快朵頤起來。
瘸子坐在孩哥對面,看過孩哥解下的雙刀後,側着身子,抽出插在腰間的煙杆,說了幾句和孩哥父親的往事後,問道:「孩子,你叫什麼?」
孩哥道:「孩哥。」
「你爹怎麼沒來?」
「我爹死了。」孩哥眼神有些暗澹:「我爹死之前讓我來接媳婦。」
說這話的時候,卻抬眼看向瘸子。
老瘸子不知該如何回答孩哥這個問題,嘆了口氣,扭頭看向王重,想轉移話題:「那你是?」
王重臉上露出笑容:「我是陪孩哥來提親的,您把我當成是媒人就行,那四匹馬,二十斤白面,那匹花布,十斤棉花,還有四張上好的羊皮,就是孩哥的聘禮,孩哥他爹雖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