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金雙系元素之力與靈力交織自巨爐內暴起,十名煉器宗師以自身靈識控制着這龐大的力量,緩慢而又小心地將血靈石摘除、熔煉。
霎時間,帝家人懸浮的靈體就像被人一層層剝下皮肉,像是鈍刀砍在身上,極致的痛苦讓他們的靈體不住顫抖。
殺了他們
為什麼死不了!讓他們去死啊!
千瘡百孔的靈體本無法承受這痛苦折磨,但每當靈體變得稀薄,一股澎湃的生命之力立刻從他們體內爆出。
生命神樹本源的力量,硬生生吊住了他們最後一絲魂力。
真正的求生無門,求死無路,一如許多年前,帝家對鹿空兔一族所做的一樣。
此時此刻,他們也終於感受到了,被活生生熔煉,只能在痛苦、絕望中無力掙扎的滋味!
謝長安等人一直安靜地等候在大殿外。
紅日西墜,晚霞的餘暉遍佈蒼穹。
熔煉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直至次日清晨,天際泛起金邊,隨着血靈石最後的殘片消融,困住鹿空兔一族多年的禁制終於徹底解除!
一道道淡至透明的靈體從巨爐內飄出。
雲煙散去靈力,維持外放一天一夜的靈識猛一收回,識海頓時泛起一股強烈的脹痛感。。
她對此早有準備,正欲服藥。
一道碩長的身影忽而落在她身邊,男人獨有的冷香湧入鼻息,寬厚的手掌伸到她跟前,掌心躺着數顆圓潤如玉的藥丸。
男人眉梢輕動,手掌又往她嘴邊遞了遞,無聲道:吃藥。
雲煙深深懷疑自己若是不吃,這人能幹出親手餵到她嘴裏的事來,她索性接過藥,剛吞下,一截寬袖突然擋住她眉眼。
額頭上傳來輕柔的觸碰感。
「熔煉結束了,比預想中更加順」說話的煉器大師仿佛被卡住了咽喉,瞠目結舌地看着巨爐邊,面對面站着,正一臉溫柔拿着綢帕替少女擦拭臉上熱汗的男人。
即便他們已經知曉,帝尊看重尊后。
可堂堂雪域至尊,上神域頂尖勢力的霸主,居然會體貼到罔顧自身的潔癖,與人公用一物,更是如此貼心地親手為其拭汗!
各大煉器宗師多年認知遭受到嚴重的衝擊,只覺得眼前這一幕太過魔幻,讓他們實在有些接受不能。
但轉眼,他們就顧不上這件事了。
殿中忽然陰風乍起,仿若濃雲遍佈,光線昏暗,一股極致陰寒的氣息從空中震盪向大殿各處。
雲煙一把拍開擋在眼前礙事的手,雙眼鎖定在巨爐上方,那漂浮的鹿空兔一族的靈體上。
眸光浮動,神色驟然變得凝重。
「老大!」鹿空兔化作一束白光從徐小呦懷裏,飛落到雲煙頭頂,「它們的樣子和死小孩好像。」
幽暗黑潮正從這些靈體內部向外滲透蔓延。
它們四肢扭曲、身形殘缺,即便是靈體狀態,依舊保持着生前慘遭凌虐痛苦的樣子。
「不是怨氣,不是鬼氣。」被鹿空兔喚作死小孩的鬼嬰,恰時出聲。
不再是昔日沙啞陰寒的童音,而是少年音,只是依舊帶着徹骨的寒意。
雲煙目光冷沉:「是魔氣。」
那些從它們體內逸散而出,正在污染它們靈體的氣,當初在皇獸王朝她曾經見過。
是由龐大的怨力滋生出的魔氣!
這些被活生生淬鍊了骨肉,靈體禁錮在那窄小空間內的靈獸,早已在無盡的痛苦與怨恨中,喪失了自我意識。
它們心中的怨恨比當初的怨靈嬰孩們更甚。
怨氣重到即將墮魔!
「阻止它們!」周老等煉器師迅速反應過來。
在上神域,魔物是嗜血殺戮的象徵,是所有不祥與極惡的源泉。
尤其是低階魔物、修魔者、墮魔者、乃至魔靈,大多都是毫無人性,被魔氣掌控的殺戮怪物!
「鏘——」
十人不顧損耗的靈識,當即喚出本命靈器。
氣息暴漲,破仙境雄厚的勢壓傾瀉而出。
「等等。」看出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