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還要攔,傅寒夜眼神中的冷戾,讓她咽回了話。
但是,她又必須得告訴獻血的人,「先生,你必須簽下這個。」
護士把責任書遞到傅寒夜面前,傅寒夜拿了筆,畫下自己的大名。
護士帶着他走向手術室。
傅寒夜一眼就看到了手術床上的女兒,不念面色白得像透明人兒,傅寒夜心口莫名一緊,他努力控制自己想衝上去抱抱女兒的衝動。
他緩緩躺了下來,他的床離孩子的床不遠,能看到孩子小小臉蛋的,不念,爹地來了,咱們一起加油。
鮮紅的血液,從他手臂上抽出,慢慢流向了吊瓶,漸漸流到了孩子身體裏。
這就是血濃於水。
傅寒夜見護士要取針,他急了,「我沒關係的,多抽點。」
護士臉色一怔,稍後,慢吞吞說,「先生,你的身體不能再抽了。」
傅寒夜發起了脾氣,「我說抽就抽。」
手術室里,瀰漫着沉重窒息的氣氛,主治醫生開口了,「傅先生,你的身體不適宜抽太多,再說,血應該已經夠了,我們現在需要為病人進行凝血手術,如果止血不成功,你就算把血抽乾也沒用。」
醫生的話,還是挺管用的。
傅寒夜是心疼女兒,恨不得代女兒受罪,但是,他並沒有失去理智。
不念受了傷,傷口出血,血止不住,才會把他急急找過來。
傅寒夜起身,用棉簽按住抽血針點,護士催促,「先生,您還是先出去吧。」怕他拒絕,護士又補了句,「您在這兒,醫生沒辦法靜下心來搶救孩子。」
傅寒夜深深看了眼孩子,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手術室里的醫護人員,重重吐了口氣。
這男人的氣場,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沈念站在手術室門口,坐立難安,見傅寒夜出來,她疾步迎上去,「怎麼樣?」
傅寒夜安慰,「應該沒多大問題,放心吧,他們會全力搶救不念的。」
傅寒夜頭重腳輕,腦袋也有點暈,眼看他站不穩,沈念扶住了他,擔憂地問,「怎麼了?」
傅寒夜嘴角勾了抹笑,「可能是抽血的緣故,沒事的。」
沈念握住他手臂的手,指尖感覺到熱燙無比,她驚訝又着急,「你在發燒?」
傅寒夜扯了扯嘴角,沒回答。
沈念,「胡鬧,傅寒夜你生病了,為什麼不說?」
她扶着男人,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就要去找醫生,傅寒夜拽住了她,沈念跌坐到他腿上,正要站起來,男人的手,摸着她細軟的腰,沈念的腰部,一直是他迷戀的部位,曾經,他與她歡愛時,最喜歡掐着她的腰,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
男人的眼神,沈念懂。
她心裏嘀咕了句,都生病了,還想着那檔子事。
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沈念想要拿開腰上的手,而男人將她死命往自己懷裏壓,下巴抵在她額頭上,閉了閉雙眸,低低呢喃,「不要動。」
沈念感覺到了男人的虛弱,她果真不再動了,而是靜靜地與他坐在椅子裏。
顧忌到旁人的目光,她把屁股稍稍挪了下,不過,整個小身體還是依偎在他懷裏,像是攀附大樹的菟絲花。
然而,三年婚姻生活,讓她嘗遍了菟絲花的悲哀。
讓她學會了一件事,女人需要獨立。
對於來來往往掃過來的目光,傅寒夜並不在意,他好像沉浸在自己思緒里,唯有吸着沈念身上的味道,似乎才能讓自己飄浮不定的心定下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手術室門開了。
醫生走了出來,摘下臉上的口罩,如釋重負,「沈女士,你女兒的血凝住了,得感謝她的父親,能及時捐血,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沈念撥開了腰上的手,紅着臉,迎上去,向醫生道謝。
送走了醫生,沈念回頭,發現傅寒夜仍舊坐在那兒沒動,傅寒夜對不念的愛,沈念感受到了,聽到女兒手術成功,他不會這樣無動於衷,沈念走回去,低頭一看,發現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