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怔怔地看着她,眼睛都不眨下。
沈念緊張得都不能呼吸了,她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你不記得我了?」
男人皺了下眉頭,低喃了聲「疼。」
「哪兒疼?」
沈念全身緊崩。
傅寒夜慢慢地捏住了她的手,用力地,狠狠地握着,把握住的手,慢慢放到心口上。
「這兒疼。」
沈念反應過來,面色一紅,輕喊了聲,「傅寒夜。」
「嗯,我在。」
見傅寒夜神色正常,至少可以調侃她。
沈念緊張的心,慢慢放鬆,「你真的認識我?」
男人嘀咕了句,「認識,化成灰都認識。」
沈念徹底放下心來,輕輕罵了句,「你還真是」
她想剝開他的手,可是,他不允許,仍舊死命地握着,她完全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鮮活有力。
「我去給你叫醫生。」
傅寒夜,「別急,先讓我們溫存一會。」
『溫存』二字,沈念的臉更紅了,她不敢對視傅寒夜深情的眸子,強行剝開了他的手,衝出病房叫醫生。
兩分鐘後,一叢白袍進了病房,沈念跟在他們身後。
醫生給傅寒夜做完檢查,懸起的心終於落下,「沒什麼問題,傅總,沈女士,恭喜你們。」
醫生也很激動,畢竟,傅寒夜算是特例。
離開前,醫生囑咐沈念,「別讓傅總太過於激動,還在觀察期。」
醫生走了,病房陷入安靜。
沈念站在床頭,安靜地與病床上的男人對視。
好半晌,男人終於開了口,「站夠了,就座到我身邊來。」
沈念不確定地再次問,「你真記得我?」
傅寒夜,「記得,腦子裏,與你的事,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次手術,用成功已不能形容醫學研究取得的顯著成果。
「那,你記得不念嗎?」
傅寒夜想了不想回,「當然記得,不念是我們的女兒,我還記得,做手術前一夜,你在唇上塗了春情,誘我與你那個,念念,你可真壞。」
沈念的臉,紅得像滴了血。
她沒有辯駁,畢竟,那是事實。
病房門響了,沈念以為是查房的醫護人員,說了聲『進來。』
門推開,進來的不是醫護人員,而是白瀾,她應該是得到傅寒夜醒來的消息,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白瀾髮絲垂落鬢邊,她慌裏慌張走到床前,看到醒來的傅寒夜,面上大喜,「寒夜,你終於醒了,我燒的高香,真的有用。」
傅寒夜在見到白瀾時,臉上的笑容,絲絲抽離,「你是誰?」
白瀾眼皮晃了晃,略微吃驚,「我是你媽媽,你不認得我?」
傅寒夜抱着腦袋想了想,「不記得了,你說你是我媽,有何憑證?」
白瀾震驚的瞳孔像是發生了一場大地震,可能她沒想到,兒子醒了不認得自己,即尷尬又憤怒,「傅寒夜,我是你媽,你看清楚,我把你生下來的,要什麼憑證?」
傅寒夜打量了女人着裝,全身的一線品牌,珠光寶氣,看起來就是個有錢人愛的貴婦。
「太太,我真不認識你,你吵得我頭疼,麻煩你出去。」
兒子陌生的眼神,白瀾努力掐住手指,才能阻制自己上前抽人耳光的衝動,「你不認識我,那你認得她嗎?」
她指着沈念。
傅寒夜目光,掠過她,落到沈念臉上,「認得,她是我老婆,沈念。」
聞言,白瀾要瘋了。
她不顧形象,嘶吼出聲,「傅寒夜,你認識沈念,而不認識我,你到底什麼意思?」
白瀾把矛頭指向了沈念,「是不是你唆使他不認我的?」
沈念咬了咬唇,「阿姨,他才醒來,我與他都沒說幾句話。」
沈念也覺得奇怪,她轉個頭,對傅寒夜說,「別開這樣的玩笑,你進手術室後,是阿姨與我一直等在手術室外,一個母親,受不了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