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指,撫摸着那柔嫩的臉蛋。
那跪在地上的背影,是那樣淒涼。
王朝看不下去了,他撐了傘,黑傘擋去了傅寒夜頭頂的瓢潑大雨,含淚道,「傅總,咱們得把太太帶回去了。」
忽地,傅寒夜停止了哭泣,他緩緩抬起頭,淚濕的目光,看向前後一連串的車子,游離的元神終于歸位。
他把沈念抱上了車,對身後的王朝說,「去醫院。」
海家的司機,終於回過神來,他攔住了傅寒夜,「傅總,大小姐的屍體,我必須帶回去交給海總。」
司機說着,就要過來奪他手裏的屍體。
傅寒夜眉眼上的水珠,不斷滴落,赤紅的眼眸里,戾氣流轉,他沒有理司機,直接將沈念抱上了車。
王朝收了傘,回頭瞥了眼傅寒夜懷裏的女人,見他遲遲不發動車子,後座的傅寒夜吼起來,「你耳朵聾了?不想幹了是不是?」
王朝只好把車開去了醫院。
車子開走,路面交通恢復,海家司機站在雨幕里,不知所措,他要怎麼給海總交代?
傅寒夜抱着沈念,邁出人民醫院大門,權威的醫生,全都來了,在看到沈念慘白轉青的容顏後,個個皆搖頭退開。
傅寒夜把沈念放到了病床上,伸手揪住為首的醫生,「你搖頭什麼意思?趕緊救人啊。」
醫生嚇得臉都白了,聲音帶着顫抖,「傅總,人已經死了。」
傅寒夜沒理他,徑直說,「救人。」
大家像看瘋子一樣看着他。
王朝用眼神暗示他們,醫生們魚貫而出。
傅寒夜見醫生都走了,他衝着王朝咆哮,「王助理,你什麼意思?」
王朝緊張起來,聲音帶了哀求,「傅總,太太已經斷氣了,縱然是大羅神仙也救不活了。」
傅寒夜往後退了一步,他的視線,落到沈念白得像雪一樣的臉龐時,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沈念是真得離開他了。
但是,他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
「你說謊,她沒有死。」
薄唇輕輕掀動,吐出來的話,讓王朝驚悚不已。
「她只是生氣了,她在生我的氣,因為,不念丟了,對了,不念,我要去找不念。」
傅寒夜沖了出去,王朝嚇壞了,剛要提步追出去,男人又回來了,他似乎在自己身上找着什麼,許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對王朝說,「海景年不是說有不念的消息了嗎?你趕緊給他打個電話,問他在哪兒?我把不念找回來,沈念就不生我氣了。」
說完,他又撲到了沈念旁邊,半跪着,聲音帶了慌亂,「是不是,沈念?」
「我給你說,不念有消息了,你爸說,他找到一點線索了。」
王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傅寒夜,似乎精神錯亂了一樣。
這還是那個高冷商場精英嗎?
沈念不理他,傅寒夜心口堵得慌,他抓住她的手,輕輕放到自己臉上,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臉,密切地關注着她的細微表情,可是,那張臉,自始至終沒任何表情,像是永遠睡着了一樣。
他也不在意,徑直說,「我如果找到不念,你一定要睜眼看看我,好不好,念念?」
這是他第一次喊沈念念念,而他的念念,已與他天人永隔。
此生,再難相見。
痛不欲生,已不能形容他的心情。
司宴鴻得到消息,不顧傅雅蘭的反對,駕了車過來,他衝進醫院,當看到病床上沈念的屍體時,他的靈魂,像是瞬間被抽離。
他站在那兒,沒有了心跳,沒有了呼吸,仿若也成了一個死人。
呆怔片刻,終於回過神來,他衝過去,抓住那個跪在沈念面前的男人,抬手就是狠狠的一拳,傅寒夜抬手,擦掉嘴角的血,他緩緩地笑了。
他看着雙目紅的嚇人的司宴鴻,「你來做什麼?」
司宴鴻恨死了傅寒夜,他一字一頓,從牙縫裏迸出,「如果不是你,她不會死,傅寒夜,讓她安息吧。」
傅寒夜慢慢站了起來,他撫平了弄皺的領子,聲音又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