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高小姐急叫一聲:「你這小長老好不曉事,那妖怪一個你比三個還大你沒見過他的厲害,莫要逞能丟了性命你回去告訴爹爹,那妖怪一時還捨不得傷我」
咦——
聽得這高小姐如此言語,反叫大聖心中起了疑惑。
該不是正叫師父說中了,這高小姐當真也看上了那豬妖吧?
如此說來豈不是人家兩情相悅,高老太公反棒打鴛鴦?
大聖不知不覺間,腦補了一處家庭大戲,正思量時,忽聽的一陣妖風響起,聽那高小姐趕緊上前勸說:「小長老,那妖怪就要來了,你快躲一躲我先將他應付過去。」
「你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應付得了他?」大聖心說自己不該吃那一頓齋飯,卻沒料到那妖精不守信用來的如此急促這天還沒黑,為何便先來了?
大聖心念轉的極快,:「三姐兒莫急,且看俺老孫一個變化。」
高小姐見那小長老話音剛落下,只一個眨眼的功夫,他就變成了一隻耳墜,乃聽得那耳墜出言:「三姐兒,快帶上把俺老孫帶上。」
外面的妖風不小,老高一大家子人都戰戰兢兢。
法海也出了客房,一陣黑風席捲,真箇是走石飛砂,那陣狂風過處,只見半空裏來了一個妖精,果然生得醜陋:黑臉短毛,長喙大耳;穿一領青不青、藍不藍的梭布直裰,還系一條花布手巾這手巾看着精細,恐怕也不是他的。
法海復觀他相貌:卷髒蓮蓬吊搭嘴,耳如蒲扇顯金睛。獠牙鋒利如鋼銼,長嘴張開似火盆。
啊這太醜了!
便是法海這般高僧,見了這般模樣也難免心生幾分抗拒如此,倒也怪不得高太公不肯將女兒交於他了。
一旁的高夫人連忙往高僧身邊跑,口中急呼:「聖僧,我女兒與你那徒弟,都在房中還未出來若此時被那妖精撞見了,怕是禍事臨身。」
法海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畢竟對此道不是很擅長。
他也是天生的玲瓏心臟,只是稍稍一琢磨,便知這夫人話中深意,笑道:「夫人不必擔憂,貧僧那弟子變化多端,就是那妖怪進去也尋不到他,自也捉不得奸。」
法海似乎覺着剛才那話說得不妥,畢竟他一向是個嚴肅高僧做派,這等輕狂之言很少從他口中流出,又道:「若悟空不是那妖精對手,貧僧自當出手,老夫人儘管放心就是了。」
他口中這樣言語,可心中卻在反思:許是聽那猴子的污言穢語多了,竟不知不覺受了他的影響,南無阿彌陀佛。
幾句真言出口,他又復歸清明。
眾人將信將疑,眼下也沒什麼別的法子,只求屋裏的小和尚是個神通廣大的,能一發降服這妖精。
且說大聖變作耳墜掛在高小姐的耳朵上,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待會兒你聽我言語,我讓你如何,你便如何。」
高小姐神情慌張,顯然早就亂了分寸,她此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反正事已至此,便也只好點頭應下:「全聽小長老吩咐。」
說來也奇怪,被那高太公叫做小長老的時候,大聖渾身不得勁,只想着抄起棍子兜頭給他來一下子可如今聽得這高小姐軟糯細語,反覺着心裏刺撓。
自心說:色者果真是大忌,耽誤俺老孫修行。
也不知師父的戒色修行做得如何別到頭來也是個,「美人懷中臥,佛祖心中坐」才好。
胡言,胡言!
大聖心中罵了自己兩句,師父是個正經高僧,豈容自己這般齷蹉所想?
「你自去床邊坐好,便如往常一般,別露了破綻。」大聖頓了頓,又道:「要是讓那妖精知道咱們此刻孤男寡女,怕是要激得他蠻性發作,到時候你可不好脫身。」
高小姐立馬正襟危坐,但她心中卻緊張的不得了。
那怪落在窗外,明明是個大粗嗓子,可硬是裝作溫聲細語:「娘子,今天可能讓我進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