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嶗子聽見余列口中的話,他面上的驚色頓時又被怒色給取代。
「豎子!」
朱嶗子站在雲端,面色冰冷:「爾區區一個道吏,也敢在本道面前蹦躂!不要命了。」
下一刻,此獠的目中就閃現出冷意,他猛地抬手,一道道火焰凝結的箭矢,立刻就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給本道,死。」
朱嶗子目光閃爍,惡狠狠的呼喝。
嗖嗖!
一根根人臂粗細的火焰箭矢,當即就朝着余列扑打而來。
這朱嶗子是見余列喚出了五鬼,五鬼又出現異樣,竟然和龍氣融合,他便當機立斷的,打算在余列的底牌沒有全部放出之前,就擒賊先擒王,將余列給打殘或打死掉。
不過此獠的動作終究是慢了一步。
五團毒鬼環繞在余列的身前,只只身上有金光迸現,和先前灰暗的模樣截然不同,變得更加具體神異,一聲聲嘶吼聲也在余列身旁,此起彼伏的響起來。
它們吞吐着龍氣,形體以眨眼數丈的速度,在飛速的變大。
等到朱嶗子的法術落到余列的頭頂上時,五隻毒鬼已經成為了龐然大物,將余列牢牢的圍在中央。
吼!
朱嶗子的法術只打中了五隻毒鬼,沒有傷及余列半分。
蛇、蠍、蜈蚣、壁虎、蟾蜍。
這五頭模樣猙獰,但是顯得金光燦爛的毒鬼,它們盤踞在合歡樓中,毫不停頓的,繼續變大。
霎時間,合歡樓就已經是裝不下它們。
「不好,速逃!」
樓中的賓客、小廝侍女們,紛紛面色陡變,露出驚駭之色。
桌椅傾倒,碗碟掉落的聲音不斷響起。
這些人推桌離席,忙不迭的就往樓外逃去,生怕被余列所喚出來的這五隻毒鬼,給壓死或吞食了。
此刻就在合歡樓的底部,一道俏麗的身影,卻是從地底猛地走出。
她抬眼看着余列施展法術放出的毒鬼,目中閃過異色:
「五通神!
此子當真是被那一脈,給承認了麼。」
這人並沒身穿道袍,而是穿着霓裳,身材豐滿,正是合歡樓現在的管事,也是余列曾經在黑水鎮中見過的女房東。
女房東瞧見龐大的五隻毒鬼,她的臉色和樓中的賓客小廝們截然不同,一點兒也不擔憂,只是瞥了一眼樓裏面混亂的場景,便又挪開目光。
她都懶得用眼睛搭理,更別說伸手去平定整棟樓的混亂了。
「潛宮嫡脈自從遭了大難,蟄伏着,如今一甲子過去,那老傢伙成了道士,宮中那女道的境界也不低看來,現在是終於忍不住,想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了。」
女房東站在樓下,好整以暇的望着余列和那朱嶗子,目中神色閃爍,頗是期待着余列和朱嶗子接下來的舉動。
一併的,她眉頭還微皺,又暗想到:「不過話說回來,那姓余的小傢伙將酒宴選在了我這酒樓中,莫非是受了旁人的指點,故意安排的,想要讓我看着點,以防不測?」
女房東的眼睛像是狐狸一般眯了起來:「好啊,你個沒良心的老傢伙,在成了道士後就跑的遠遠,如今不來見我就罷了,居然還算計我。」
心間雖然惱怒,但是她瞧見樓頂上的朱嶗子和余列,還是暗暗的運起體內的真氣,仔細觀察着場中,不再是純粹的看戲。
另外一邊。
五隻毒鬼愈加變大,合歡樓徹底容納不住了,毒鬼們靠在樑柱上,壓向賓客們。
但神奇的是,龐大的毒鬼直接穿過了樓宇,也穿過了一個個驚慌失措的賓客,並未掀翻一塊碗碟。它們看似實體,但是又並非實體,僅僅是將朱嶗子施展的法術繼續擋住。
呱呱!嘶嘶!
猶如雷霆般的呱鳴聲,砰砰響徹在朱嶗子的耳中,還有毒蛇吐信子的嘶冷,讓朱嶗子面上的怒意更盛。
而此刻,余列的身子上浮,他站在蟾蜍毒鬼的額頭上,已經是從樓中脫離,出現在了樓頂之上,和朱嶗子平齊。
至於那些想要拷住他的刑法堂鬼神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