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聽見紫燭子口中的「妥」字,猛地就抬起頭,面上浮現出驚喜之色。
紫燭子一口就應下,這可當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啊。
但是緊接着,讓余列失望的是,紫燭子又細聲道:「但只能借你一年,幫助你凝煞使用,事後就得還回來。」
「啊?」
余列面上驚愕,失望之色當即就在臉上浮現。
而紫燭子瞧見余列這模樣,她的面色更加發紅,眼神飄忽,但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解釋什麼,欲言又止,吞吞噎噎,讓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就變得詭異。
余列並非是遲鈍之人,他瞅着女道和平常截然不同的模樣,也嗅出了幾絲端倪,心驚暗道:
「莫非,這酒蟲是關係到了紫師的隱秘?」
在山海界中,道人收服靈寵時,有一種性命相交的蘊養法門。
根據這類法門蘊含出來的靈寵,不僅僅是相當於是道人的分身,更相當於是道人感官和手腳的延伸。
也因此,對於這一類的靈寵,便是親近的道侶求取,也是不一定就能借出去,否則其中的風險等因素就先不提,若是借取者對靈寵做了什麼動作,其不亞於是親自對靈寵的主人做出的。
簡言之,一旦借取者利用此類靈寵修煉,其性質僅次於和靈寵之主雙修!
而余列借用酒蟲,他如果要修煉,和酒蟲朝夕相處是必須的,更是得時不時的含服在舌尖之下。這舉動,比尋常的雙修動作還要出格,接近於夫妻間的情趣了。
一旦酒蟲是和紫燭子性命相關的靈寵,那麼余列如此為之,便相當於時常的將紫燭子其人含服在舌尖之下。
想到了這點,余列也是身子緊繃,一時間汗顏起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酒蟲竟然和紫師有這麼緊密的來頭,她怎麼不早說。如此說來,當日我在紫山上竊取六品酒蟲時嘶!真虧了紫師當時,沒有直接滅殺了我。」
余列後背生出一層冷汗,在心間大呼慶幸,並且脫口就想要將紫燭子允諾的一年使用時間,也給婉拒掉。
但是話到嘴邊,他又咽回去了。
余列暗搓搓的想到:「此蟲雖然是紫師性命相交的靈寵,但畢竟不是她,用之修行一兩年,又有何妨?且此舉,更能加深我和紫師的關係啊!」
當即的,他嘴邊的話就變成了:
「多謝紫師,一年時間即可。其應當是足夠弟子凝練煞氣,且將修為溫養妥當了。」
他的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
紫燭子撩了撩頭髮,她眼神依舊飄忽,強行挪開話題,又道:
「對了,不知你此番凝煞,可是想好了具體用什麼煞氣?為師現在已經是金丹中人,雖然比起道庭中的高雲子等人,不算什麼,但放在整個山海界內,讓各般勢力給個面子,當是可以的。」
她大氣道:
「七十二種地煞中,無論你看上了哪一種,只要界內還有存貨,為師都可以幫你取回來。」
余列聽見後,卻是一時沉吟。
只見他袖子一揮動,一團漆黑無比的煞氣,就浮現在了兩人跟前,正是余列手中的道煞。
此煞氣一出,頓時就吸引了紫燭子的注意,讓她的目光驚疑連連。
因為她如今都丹成上品了,可落在了這道煞跟前,依舊是從中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滲人之意。
紫燭子脫口就問:「此物,還是之前那一團道煞?」
余列聽見紫燭子的問題,當即就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弟子在使用囊中的道煞,焚燒了白巢子的肉身後,手中道煞的數量變得愈發多且濃郁,其顏色也是越發的深沉,質地比起之前,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紫燭子聽着余列的解釋,她口中也是嘖嘖稱奇,並且隨手一翻,將那灰骨老賊給掏了出來。
將灰骨拿着湊上前時,玩偶大小的灰骨,其渾身骨骼全都開始發顫,那貼在它頭顱上的潛州仙籙母體,也是輕輕顫鳴,想要自行將道煞撲滅掉。
檢查了一番,紫燭子口中慨嘆道:
「單論性質,你這道煞已經是比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