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在暗中窺視余列,且對漫天的群仙感到震驚的人馬,正是從桃州一方走出,前來祝賀的。
彼輩雖然外表上,依舊都是桃州中人,但是實則,身上都是寄託着古修的意志。
為首的兩個桃州道師,聽見寄托在身上的古修們談論,他們的目光也是怔怔的看着余列頭頂上。
瞧見此等白日星現,如此多的仙人顯形,兩個桃州道師心間的情緒極為複雜。
一時間,他們不知道自己私通外域,勾結古修,是否真如之前宮中的那位道友所言,乃是做了大錯事,將會是萬劫不復的開始,愧對祖宗,愧對門徒。
不過複雜的情緒僅僅在兩人心間飄過幾息,他們的目光就變得冷靜,不再想東想西。
現在後悔,整得就好像當初他們有選擇的機會來着。
而且近些年來,投靠古修之後,整個桃州道宮的生存狀況相比於前些年,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忽地,一道淡漠的話聲,在桃州一行眾人的腦海中同時響起:
「勿要輕舉妄動,且繼續觀察,若非必要,不可暴露了自身。」
那淡漠的聲音言語後,還語氣溫和的傳音給他們:「切記,比起情報等物,即便涉及一品金丹,重要性也比不過你們。
爾等乃是我聖宗數萬年以來,唯一一次成功在山海界內開闢的分舵。保全自身為上!」
「是!謹遵尊者法令。」
兩個桃州道師,還有一眾的桃州道士紛紛在心中呼喝。
隨後,桃州一行人排在隊伍中,順着人流,不早不晚的和余列相見,獲得了余列的溫言問好。
兩個道師瞧見當年僅僅是一道徒的余列,如今已然和他們同輩相稱,並且地位高於他們千百倍,心情一時間也是再度的複雜。
不過兩人身為古修細作多年,早就學會了如何完美的遮掩表情,半點異樣也沒露出,或歡喜,或自豪,或諂媚,與其他的隊伍無甚區別。
但是他們卻是不知道,正是他們整支隊伍都是毫無異樣,反倒是讓余列心間更加的警覺。
畢竟早在來之前,余列就已經從奎木狼兩人的口中,得知了桃州古修一事,對這群道人頗有懷疑。
如今桃潛兩州,相隔頗近,雖然關係尚可,但是面對潛州一方出了一品金丹,彼輩再怎麼的大度和識時務,整支隊伍中也不可能所有人都這般,必然會有人流露出嫉妒等神色。
「這群人,偽裝的過於好了。」
余列在心間輕嘆:「看來奎木狼他們,八九成是沒有冤枉桃州了。真是可惜了桃州祖師當年的捨身之舉啊。」
雖然心間警覺,但是他的面色也都是如常,和彼輩有說有笑的。
一幹事了,余列並沒有特意的給桃州眾人安排上等的觀禮席位,也沒有過於熱情,極為尋常的對待着彼輩。
其如此做法,也讓心間頗是緊張的桃州一行人,大鬆一口氣。
甚至有人在心間暗想着:「傳聞一品金丹,乃是世界氣運之子,最是敏銳,能明察秋毫但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罷了。」
當桃州一行人拜見時,禍亂仙宮中除去余列若有所覺之外,還有一人心間也是有所觸動,暗中偷瞥了桃州眾人數眼。
此人並非是奎木狼或角木蛟,這兩個傢伙因為入宮的時間短,明面上和余列的關係不夠親近,且他們兩個也恐懼於再回山海界,便都被放置在了禍亂域中看家。
心中有所觸動之人,正是那鐵劍蘭。
鐵劍蘭無須通過種種蛛絲馬跡,便從桃州一行人身上瞧見了幾分熟悉的感覺。
這讓她心神猛跳,急忙在心間呼喝:「敢問師尊,您所尋的宗門之人,可是就在那一支隊伍當中?」
屍寒子殘魂得到鐵劍蘭的呼喚,猛地就清醒,它在獲得了鐵劍蘭的感官傳遞後,立刻就浮現出了驚喜之色。
「哈哈,沒錯。果真有人打入了這山海界的內部,徒兒,你我師徒二人,此番可返回宗門也。
他們的手中,定然有虛空密道,可以勾連上山門所在。」
不過屍寒子的驚喜之語剛剛說完,它就又遲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