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連忙就低下頭,收斂着目光,口中呼道:「是、是。」小步快走的離開了。
余列則是站在原地,的看着離去的這個紅谷窟道童,眼睛裏面露出些許的感慨之色。
等到對方的人走遠了,他耳邊冷不丁的響起了好聽的女聲:
「怎的,余兄是在惋惜缺了艷福?」
說話的人,正是佘雙白。
對方低着頭,面孔掩飾在斗篷的陰影中,雖然讓人瞧不見相貌,但是缺了她從前的那張蒼白色面具,其聲色輕盈,身量也太過削瘦,再加上些許的行為舉止,勉強還是能讓人認出她是個女子的。
佘雙白面無表情又很是尋常,但似乎又在告誡的說:
「余兄,此等事情常有。你我同行罷了,不必、也不用太在乎貧道的身份。」
余列的眼睛微眯,他從中品咂出了幾絲對方想要讓他認清界限,不要想太多的意思。
不過余列的眼中也露出幾絲好笑的意味、
他側過身子,望着那名諂媚道童的身影,感慨說:「此人年紀大你我數輪,能打理此地通往潛郡的商道,又能隨意的招呼此地的女道童,修為上也是上位道童,是條妥妥的地頭蛇啊。」
「貧道是在感慨,似這等的人物,當初我只能仰其鼻息而活,最多也就是借他人的威風,狐假虎威的收穫對方的客氣。可是如今,貧道來此地不過數個時辰,就有此等人物過來奉承,連貧道的一聲冷哼都受不住。」余列言語着,又道:
「世事變遷,果真是妙不可言。」
佘雙白聽見了,微微一愣,她瞥了瞥那離去的老道童,渾不在意的說:
「余兄想多了,你我和這等道童可不是同一類人,彼輩落到此等偏僻的鎮子中,多是聽天由命,而非為了博取成道的機緣而來。」
余列聽着,收回了目光,口中低聲輕笑:「嘿、聽天由命麼……」
究竟是小人物來到了小地方,還是小地方造就了小人物,這可是一個值得說道說道的問題。
不過余列沒有和佘雙白言語太多的東西,而是話鋒一轉,忽然說:
「佘道友,你當真不需要貧道幫你在野外,也斬殺一頭七品的精怪,輔助你攢夠龍氣,凝結出道籙?」
他倆是黑水鎮中同一批得授假籙的道童,余列能夠通過斬殺七品異域恐蜥,對方自然也是能夠的。
「眼下還算是在黑河流域中,大有機會去尋覓一頭異域的恐蜥,若是徹底離開了黑河流域,或是耽擱上半年,恐蜥世界的生靈恐怕就徹底的融入,再沒有這個機會。」
佘雙白卻是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余兄了。」
她頓了頓,眼睛還不經意朝着紅谷窟中瞥了幾眼,說:
「況且再去狩獵,你我還得在此方道鎮中補充些符咒丹藥。這必然逃不過此地道徒們的眼睛,指不定就會惹來事端,徒增變故。」
見對方再次表達了否定,還給出了一個藉口,余列也就沒有再說話了。
只不過他在心底里暗暗的琢磨着:
「在野外凝結道籙,對於我來說算是一個『重新落戶』的好機會,但是對這位佘道友而言,不一定是個好機會……她的來歷,多半是要比潛州道城中的土著們,更是珍貴一些。」
就在距離兩人所在處千丈遠的一個洞窟中,有兩道身影正站立在洞窟中,暗中的注視着他們。
「一個年輕的道徒,一個上位道童?此二人多半就是從黑水鎮中潛逃而出那批道童了,聽說他們可是懷揣着好東西……要不要動手?」
其中另外一人,暗中皺眉,出聲:
「還是算了,即便是,這兩人中已經有人晉升為了八品,好東西恐怕也是用的差不多了。而且我看那個瘦小的傢伙,隱隱也不俗,體內或許也有真氣存在。」
「當真?就算那人也已經晉升為了八品,只是新晉道徒罷了,她能有什麼隱匿修為的手段?」
幾聲絮叨響起,這兩道人影,最終還是紛紛口中輕嘆:「罷了罷了。」
「也對,還是不要徒增事端,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搭上了本鎮的信譽。」
言語過後,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