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容景剛剛扔在地上的錦袍。她臉色不好地對屏風後喊,「你可以出來了!」
容景從屏風後緩步而出,玉顏微染熏色。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伸手一指地上的衣服,沒好氣地道:「你的袍子怎麼辦?」總不能一會兒來人讓她的人拿去給洗了吧?還嫌丟人不夠嗎?
「你先收起來吧!不用洗了。」容景給出建議。
「你什麼時候離開回自己的府邸?」雲淺月問。
「你的傷口雖然已經癒合,但也是表面。大約還要幾日。」容景道。
「那我先給你收起來,今夜你住隔壁去。再不准在我房間住。」雲淺月道。
容景點點頭,這回極為痛快,「好!」
雲淺月哼了一聲,彎身撿起地上的衣物,攢吧攢吧塞進了自己的柜子裏。容景眸光閃了閃,緩步走到桌前坐下,目光不離雲淺月。
雲淺月蓋上櫃蓋,回身,與容景的目光對了個正着,她覺得自己臉皮夠厚了,但還是沒這個男人臉皮厚,她還沒開口,就聽容景認真地道:「你既然還是回床上躺着吧!」
「死不了。」雲淺月冷着臉色瞪了他一眼。
容景臉色有一絲不自然閃過,掩唇輕咳一聲,移開視線看向窗外,再不說話。
雲淺月走到床前將被單褥單都撤掉,攢吧攢吧抱在懷裏,幾步走到門口,推開門,一把扔進彩蓮懷裏,「拿去洗了。」
「是!」彩蓮想着這床單才洗過的,但也不敢言聲,連忙接了。
「吩咐廚房給你家小姐燉一鍋雞湯。」容景聲音傳出。
彩蓮嚇得手一抖,手中的東西險些都扔了,她小臉有些發白地看着雲淺月。
雲淺月一見這小丫頭的模樣就知道她想歪了。心想着古人果然都早熟,這麼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居然比她還懂。她回頭瞪了容景一眼,對彩蓮沒好氣地道:「胡亂想什麼呢?我葵水來了。」
彩蓮恍然,有些歉意地看了雲淺月一眼,小臉通紅地點頭,「奴婢這就去!」話落,抱着東西轉身跑了。
雲淺月見彩蓮跑入雨中,雨點噼里啪啦打在她身上,她小身板在細密的雨簾里縮小成一點,她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轉身走回了房。
「換藥吧!」容景見雲淺月進來,面色恢復一如既往,溫聲道。
「嗯!」雲淺月也不矯情,點點頭。女人嘛,都有那麼點事兒,出糗就出糗了,若是一直害羞下去以後還怎麼混?她對外面喊了一聲,聽雪、聽雨連忙端着溫水走了進來。
雲淺月坐在軟榻上,容景挽起袖子起身站了起來,開始給她傷口換藥。
絹布扯開,果然傷口已經結了疤,如容景所說,僅是表面結疤,要想全部都結死大約還要幾日,但這已經夠讓雲淺月佩服容景的醫術了,果然不是蓋的。她不由贊了句,「醫術真不錯。以後我再受傷,就靠你了。」
容景手一頓,語氣有些沉,「整日裏胡言亂語,以後再不准受傷。」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哼道:「也不想想我是怎麼受的傷?還不是因為你!你若是不愚蠢,我至於受傷嗎?」
容景沉默,過了片刻道:「我以後不再愚蠢了,所以你也不准再受傷了。」
「你說不準就不准?你是我的誰?」雲淺月不屑地撇撇嘴,見容景停下動作,她立即催促,「快些,我餓死了。你弄完我好吃飯。」
容景深深地沉沉地看了雲淺月一眼,忽然垂下頭,有些自嘲地道:「你說得對,我不是你的誰。你願意受傷以後儘管受,除卻這一次外,我再不會管你死活。」
雲淺月心底一顫。
容景手上動作利索,很快就給她清洗換藥包紮好,起身站起來,看也不看她一眼,抬步向門外走去。
雲淺月一愣,問道:「你要去哪裏?」
容景一言不發,挑開珠簾,出了房門,舉步邁入雨中。
雲淺月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衝出房門,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她身上,她眼睛不適地閉了閉又睜開,伸手一把拽住容景衣袖,惱道:「沒看到在下雨嗎?你要去哪裏?」
「回府!」容景吐出兩個字,依然不看雲淺月
第二章 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