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月桂的單位裏面,缺什麼都不會缺針頭線腦布料之類的東西。不過針啊剪刀啊啥的還是很危險的,龔月桂一開始不讓兒子碰那些,但是看着兒子迅速掌握穿針引線技能之後,她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兒子給她做了朵小花。
兒子給她做了朵大花。
兒子給小冬瓜做了只小貓。
兒子給小冬瓜做了只小狗。
龔月桂每隔十五分鐘,就要去廁所打掃一次,公共區域的地方也要時不時去拖一把,保持環境整潔。
沒想回來的時候,她的休息室里不止她兒子一個人,還有宣傳部的一個小姑娘在。公司里都互相稱呼洋名,龔月桂不會叫,小姑娘就讓她叫她小柳。別看着人家小姑娘年紀輕,可是在公司里厲害着,龔月桂也不知道她具體是什麼職位,反正有好幾次看到她一個人對着十幾個人說這個說那個的。
小柳正在指揮沈江瑜:「這裏這裏,把花縫在這裏。用這朵,這朵好看。」
粉紅色的雪紡牡丹,巴掌大一朵,偏偏地縫在一個銀白色的圓形小手袋上,小柳盯着沈江瑜把線頭一剪掉,就「呀」地一聲尖叫着把手袋搶到手上,跟癲了似的又蹦又跳:「好漂亮好可愛好萌呀——」
偉大的頂級傀儡師愣住了。不就是一個小布袋子嘛,至於那麼激動嗎?
&愣住的傀儡師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襲擊,白嫩嫩的臉上多了個大大的口紅印。
&龔阿姨,你家兒子的皮膚好好哦!」她摸了摸自己撲了兩層粉的臉,羨慕嫉妒恨地捏了捏小嫩臉。
龔月桂完全狀況外,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小柳啊,這是怎麼了?」
又捏他臉!強大的異能戰士的臉是能隨便捏的嗎?
小柳噗嗤噗嗤地笑:「小盆友生氣了生氣了!哈哈哈!好萌好可愛,再給姐姐親一口>
一邊印着一個口紅印,傀儡師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好想一巴掌拍平!
&媽,妹妹欺負我~」
龔月桂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小柳興奮地抓着她叫:「龔阿姨聽到沒有?你兒子叫我妹妹。」
死丫頭!他兩輩子加起來多少歲的人了,懶得跟她計較。
&妹你個頭!不在崗位上多久了?還想摸多久的魚?」門口傳來一聲怒喝,一名二十七八的漂亮妹子走進來,然後一眼就盯上了小柳手上的包包。
小柳見狀,趕緊把手往背後一藏,一秒鐘嚴肅臉:「我錯了,這就回到崗位上。」
&等,把手上的東西拿出來!」
小柳的表情更加嚴肅,突然一聲尖叫,狂奔而出。漂亮妹子踩着高跟鞋,跑得跟飛一樣追了出去。
沈江瑜被叫得頭疼,腦袋一歪往身邊的龔月桂身上一靠:「媽媽……」媽媽工作好辛苦,同事都是一群蛇精病。
龔月桂其實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們這樣,有些整不明白,回頭看桌子上已經堆滿了各種小手工,各種小動物布偶。
&大,這個都是你做的?」
沈江瑜這回系統延遲的時間長了一點,才點頭:>
從來沒發現兒子縫紉天賦的龔月桂:「老大,你做這個來幹嘛?」換了以往她還會說,男孩子拿什麼針線。現在進了這個公司之後就不一樣了,好多男人做衣服比女人厲害多了。
&冬瓜。」
&都是給小冬瓜的?」
&那個小丫頭說他給縫包包,她就給他填充棉,現在看來是被騙了。嘖,小丫頭看上去挺正常的,怎麼就是個蛇精病呢?讓他怎麼跟蛇精病講道理?他一個異能戰士,竟然被一個一指頭能摁死三個的小丫頭給騙了!
母子兩個三言兩語一交談,瞬間就把這件事情放下了。龔月桂從交代:「老大在這兒乖乖的,媽媽去熱飯,馬上就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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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放在員工休息室的冰箱裏,距離龔月桂的休息室還是有點距離的。
小柳扛着一個大包,做賊一樣地摸了進來。
沈江瑜坐着不動,眼神里充滿不信任。
&嘿嘿。」小柳一陣心虛地笑:「吶,說好給你的填充棉。」然後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紅票票,塞到沈江瑜口袋裏,「這是包包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