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閣里頓時寂靜。
這裏是皇上最喜歡的清淨處!這裏無人敢高聲喧譁,更不用說破門而入了!這裏也是今夜皇上六十大壽宴請重臣之地!張靜初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他是吳國皇宮裏的總管大太監!他位高權重,並深受皇上信任。
他這一輩子見過的風風雨雨有很多很多,他這把年紀了,絕不應該有此刻的這番莽撞之舉!若是尋常小事,他一定會等到皇上的壽宴過去,甚至等到某一天皇上心情極好的時候才會去提起。
可現在,他竟然破門而入!那必然就是天大的事!可吳國承平已久,何來天大之事在場的所有人,只有三人明白。
夏莫愁眉間一蹙,他表現出的也是驚訝,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異樣。
夏琉在府上聽父親說起過無涯關之事,他原本還以為父親是犯了癔症,畢竟這麼大的事,機樞房怎麼可能沒有消息此刻他一瞧張靜初那慌張模樣,心裏頓時一咯噔,父親所言,恐怕是真的!另一個就是上將軍勾仲!他原本還在極為緊張的期待着皇上金口定下太子妃這件大事!只要自己的女兒成為了太子妃,那麼兒子丟失了無涯關這事……皇上和太子肯定都會大怒,但看在這皇親的份上,兒子的性命定然是無憂的。
只要兒子沒被砍了腦袋,兩三年之後,再運作一番,兒子東山再起也不是什麼難事。
兒子的事雖也是大事,但相比而言,女兒成為太子妃這件事,對於勾府,才是真正的大事!現在最難的就是眼前的這一關!無涯關之事,機樞房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但莫忘塵卻並沒有將這件事第一時間告訴太子或者皇上,而是告訴了他勾仲!那是五天前的一個深夜。
沒有人知道他在機樞房與莫忘塵喝了三壺茶!這是一個天大的籌碼。
莫忘塵用這個消息賣了一個好價錢!莫忘塵保證將這個消息瞞到臘月十五才會將這個消息送到皇上的面前。
可現在是臘月初十,本還有五天的時間……難道是自己想錯了勾仲臉色陰晴不定的也看向了張靜初。
張靜初在破門而入的那一刻心裏就後悔了!莽撞了!這一把年紀了,竟然沒有沉住氣,這如何是好他在門口站了三息,這三息時間,讓他的臉色恢復如常。
他走了過去,來到了吳帝的面前,躬身一禮:「皇上,奴才老了,剛進門的時候腳下虛浮跌了一筋斗撞到了門驚到了皇上……奴才該死!」吳帝眉間緊蹙。
這老太監可是一境中階的高手,行事向來沉穩,怎麼可能腳下虛浮更不可能如此緊張的撞破了這扇門!顯然是有大事發生。
但吳國還能有什麼大事呢吳帝沉吟十息,臉上忽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又端起了茶盞,呷了一口茶,「朕這輩子怎樣的風雨沒有見過」「這裏也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就算是真發生了天大的事,朕也是需要和他們商議的。
」「說!」「究竟發生了什麼」張靜初咽了一口唾沫,「這……皇上,要不請皇上去書房」吳帝心裏這就一咯噔,「就在這裏說!」太子吳謙這時候也緊張極了。
當然,他並不知道下原州之事,他的緊張來自於他與姝妃之間的苟且!姝妃可是他父皇的妃子!平日裏見着他也得稱一聲母妃的!這事若是被暴露了出來,那就是淫亂後宮之罪!父皇定然會大怒,處死姝妃這是小事,廢黜東宮,將自己圈禁甚至流放,這才是大事!這件事已經有足足年余時間了,自己向來謹慎,就算是機樞房也難以察覺,問題會出在哪裏難道是燕兒出賣了自己就在吳謙神魂不安的時候。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着呼吸緊張的看着張靜初的時候。
張靜初躬身一禮:「皇上,無涯關……無涯關出了一些問題。
」勾仲的心頓時一緊,吳謙的心卻陡然一松,片刻才又提了起來。
吳帝依舊端着茶盞,他沉吟三息又喝了一口,張靜初這話輕飄飄的落下,他卻知道無涯關一定已經丟了。
「哦……」他放下了茶盞,徐徐起身站了起來。
他背負着雙手在這茶台前走了幾步,轉身,看向了張靜初,又問了一句:「寧軍要攻下無涯關想來損失會極大。
」「朕記得赤焰軍也就……也就大致八萬人左右。
」「無涯關有守軍八萬,看來勾括還是大意了啊……七城寨不是還有七萬精銳麼」「勾括再率這七萬大軍去攻打無涯關,赤焰軍如何還能守得住」張靜初微微垂頭,「這個……皇上,赤焰軍用的是煙花這神物!」吳帝一怔,「夏璃鎮守無涯關的時候,赤焰軍也用煙花來攻過,不是說煙花無法投擲到關牆上的麼」「回皇上,赤焰軍偃旗息鼓半年時間,他們在這半年裏又造出了一種叫投石車的玩意兒……這東西,能將煙花投擲到很遠的距離!」「投石車這是個什麼東西」「回皇上,據說是李辰
第七百一十九章 臘月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