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爻回到房間後當即書包里翻出幾張黃表紙跟一隻黑色簽字筆。
記憶里原身顯然是懂得一些玄學的,只不過水平一般,畫出的符籙效果並不好,這也是造成原身家的香燭店傳承到她這一代變得越來越不景氣的原因。
不過這些卻難不倒現在的路爻。
畫符驅詭,她可是專業的!
路爻畫好符咒之後,先是將兩張貼在門上,以防萬一又在房間的四個角落各貼了一張。
做完這些,這才安心躺下休息。
七點一到,客棧的電源被切斷,房間裏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路爻點燃蠟燭,藍色的燭焰微微晃動,在黑暗中顯得越發詭異。
她打了個哈欠,翻身躺好,只要她不多管閒事,麻煩就找不到她。
深夜,路爻睡得正熟,忽然被門外一陣咚咚的腳步聲吵醒,那腳步聲時輕時重,吵得人心煩。
路爻門上貼了符咒,門外的詭怪邪祟進不來,因此只能在門口徘徊,試圖用聲音影響房內的住客,將對方引出來。
路爻煩躁的捂住耳朵,奈何那聲響就像是貼在她耳邊發出的,根本堵不住。
直到門外傳來女生的尖叫,路爻這才沉着臉睜開眼睛。
她並不想多管閒事,奈何門外的喊聲太過悽慘,連帶着有詭氣不斷從門外飄散進來,越發讓人無法入睡。
草!路爻抓了抓頭髮站起身,順手從抄起門口的掃帚踢開門。
動作一氣呵成,沉着的臉上帶着被吵醒的怒氣。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來打擾她休息!
路爻推開門,空蕩蕩的走廊上別說是人影了,連個詭怪的影子也沒看到。
空氣中的濕氣濃重,呼吸間都是黏膩的氣息。
仿佛只要在這裏停留幾秒,整個人都會變得濕噠噠的。
沒有見到詭怪的蹤影,路爻忍着怒意往回走,不想身後的房門竟然直接消失了!
眨眼間,不僅是路爻的房門,走廊上所有房間都在瞬間消失。
門呢?她的門呢?
還能不能讓她好好回去睡覺了!
路爻磨了磨牙,眼底閃過一瞬怒意。
偏偏此時,腳步聲再次響起。
路爻轉過頭就看到一臉驚恐的許宜正從遠處向自己跑過來。
「路爻,真的是你!」
許宜跑過去,一把抱住路爻的手臂,「我剛剛明明睡着了的,可是一睜眼就出現在這了。這裏好黑好可怕。」
路爻朝着許宜瞥了一眼,皺着眉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
「嗚嗚嗚,我好害怕,路爻你不要丟下我。」
許宜哭的更大聲。
路爻轉過頭朝着許宜打量過去,走廊的燈光昏暗,落在許宜臉上,看起來可憐極了。
「你害怕什麼?」路爻聲音有些沉。
許宜吸了吸鼻子,「這裏這麼黑,房間也消失了,我當然害怕了。」
「哦。」路爻冷漠點頭,放在口袋裏的指尖摩挲了一下,「你身上的裙子是在院子挖出來的吧,穿之前也沒抖一抖上面的泥?」
許宜:「」
「路爻,你在說什麼啊。我的裙子怎麼了?」
路爻指了指許宜身後蜿蜒出的血跡,「裙子代替不了人]皮,你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有多重嗎?」
路爻話落,許宜的臉色陡然變了。
下一秒,許宜的身形開始扭曲變形,她像一隻剛從水裏爬出來的軟]體生物一樣,伸長了脖子盯着路爻。
這樣的距離,路爻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張沒了皮]膚的臉,暴露在外的肌肉跟血管隨着她的扭動而不斷收縮蠕]動,黑紅的血水飛濺。
路爻嫌棄的後退兩步,以免那些血水濺到自己。
早在許宜靠近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這個許宜是假的。
畢竟許宜膽子那么小,怎麼敢穿着那件紅裙子亂跑呢,更何況聲音也不對。
許是被路爻的反應刺激到,『許宜』突然發出一聲嘶吼,她敢嫌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