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爻猛地抬起頭,就看到前方原本坐着的老婦人突然抖動起來。
盤在腦後的髮髻被晃散,灰白的頭髮披了滿臉。
下一秒,她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剪刀。
路爻清楚的看到她將剪刀對準了自己的腹部。
隨着一聲聲刺]破啤肉的聲響落下,老婦人的肚]子已經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路爻按住許宜兩個打算起身查看情況,就看到一顆黑色的腦袋被老婦人從肚]子裏拉扯出來。
「是付文斌。」路爻盯着被拉出的人,沉聲道。
原本還想湊近過來的許宜頓時捂住了嘴,嚇得後退兩步。
就坐在老婦人附近的吳鼎天跟周芊許兩個同樣臉色難看。
「付文斌不是跳下車了嗎?」周芊許攥緊了吳鼎天的袖子。
他們會不會跟付文斌一樣?
「逃不掉的,他被副本『抓』回來了。」吳鼎天皺着眉開口。
之前他也曾想過要逃下車,可現在看來,逃下車的結果顯然要比待在車上更加危險。
老婦人將付文斌『生』出來,自己的身體則是迅速縮小,最後化成地上的一灘]血水。
眾人見此已然沒心情去探究付文斌跟老婦人之間的關係。
他們現在唯一能夠感覺到的便是陰森恐懼。
就在路爻打算再靠近些時,被丟到座位上的付文斌卻猛地睜開眼睛。
他盯着路爻,嘴角咧開一抹弧度。
「都是因為你,如果你不阻攔我下車的話,也不會」付文斌嘶啞着嗓音開口,說着猛地抓起座椅上的剪刀便朝着路爻刺了過去。
此時的付文斌顯然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他更像是副本內的詭,面目猙獰,全身都帶着戾氣。
路爻後退一步,避開刺過來的剪刀,同時在付文斌打算再靠近時,從身後掄起一把斧頭。
斧頭砸在付文斌的身上,頓時將人砸倒在地。
看着被砸扁在地上的付文斌,路爻揉了揉手腕,系統的斧頭好用是好用,就是太沉。
路爻收回手,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靠近。
乘務員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近,看向路爻的笑容已然多了幾分猙獰,仿佛恨不得將路爻從車內丟出去。
然而作為一名合格的乘務人員,在乘客沒有明確違規的情況,她卻不能這麼做。
「再說一次,請保持車內衛生,不要胡亂製造垃圾!」
說完,乘務員直接將付文斌拖走,塞]進一隻巨大的黑色袋子裏。
在路爻的角度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袋子上貼着的白色標籤。
【拋棄病重生母,屬不可回收類垃圾!】
「路爻,她好像很生氣。」驀的,許宜從路爻身後冒出頭。
剛剛太嚇人了,她膽子小根本不敢靠過來。
知道自己把乘務員小姐姐得罪的不輕,不過路爻無所謂,一次是得罪兩次也是得罪,總之在副本結束之前,乘客跟乘務人員之間都不會是多麼和諧的關係。
路爻盯着被乘務員一同當做垃圾帶走的剪刀,有些失望。
看來那把剪刀並不是道具。
接下來半小時內還算平靜,在第二站上車的一家三口全程安安靜靜的,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許是適應了車裏的環境,路爻竟然隱隱泛起困意。
她將手肘撐在車窗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恍惚間,路爻感覺到有人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路爻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幾乎是同時,路爻嗅到一抹很淡的香氣,不似花香,也不像是某種香料,更像是一種在密閉空間裏經年累月釀出的一縷木香
「路爻,路爻你醒醒,醒醒啦。」
路爻猛地被人推醒,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圓圓的可愛娃娃臉。
「你怎麼啦?睡糊塗了?」娃娃臉妹子皺眉看着路爻,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路爻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