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的洗三宴,大不大辦,宮裏的嬪妃們,在意的沒幾個。首先,皇后定然是最早知道這個消息的。
怕是嬪妃們還未有一絲揣測的時候,皇后就已將一切盡握於手、瞭然於心了。
皇后都沒有制止,應該說是不能制止,亦或是沒有必要制止。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意外着這一場洗三宴的大辦,勢在必行!
所以皇后的意見,是同意與否。已經不那麼重要了。皇后是位高權重,但某些時候,皇后這個位高權重的正宮皇后,也要聽令於更加威嚴赫赫、一言九鼎的帝王。
鈕祜祿妃就更不在意了!這前朝後宮,註定沒有她的血脈,說白了,無論是誰受重視些,與鈕祜祿妃都沒什麼關係。
更甚於,葉赫納喇庶妃能給皇后添一點兒堵,鈕祜祿妃可以說,她樂見其成。她不能做的,有人去做了,當真以為這前朝後宮,就只有嫡出的阿哥了不成。
揣摩着咱們那位皇后的心思、用皇后的話來說,生下來又怎樣,養不養得大,不是自己說了算的;是不是成器,也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更何況鈕祜祿妃這樣冰雪聰慧的人,只從蛛絲馬跡里,就看看穿現象的本質;如今熟知內情的鈕祜祿妃,就更是清楚,五阿哥這一場洗三宴的大辦,勢在必行。
不然,朝臣們還當真以為皇權旁落,猶如昔日一般了呢?
因而鈕祜祿妃笑意吟吟、好心情地等待着洗三宴的到來。
李庶妃也不甚在意,她沒有孩子,從某些方面來說,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李庶妃不蠢,她到底要看出了些端倪,這宮裏的皇嗣接二連三地夭折,若說沒有一絲人為的緣由在,那絕對不可能;
若說皇后這個一國之母,是無心之失,那也絕對絕對不可能!
但李庶妃默默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但她也默默地咽下了一切。有能耐生,沒能耐養活大,怪誰?
怪他們(皇嗣)自己有個無能的額涅。
能吧他們生下來,卻沒有能耐養活大他們。
何況,李庶妃自己都受盡了苦楚,心裏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她又為什麼要去為別人打傘。
只怪宮裏的女人,眼盲心瞎,人蠢還不自知。
宮裏這樣的現狀,沒有皇嗣,於李庶妃而言,也少了幾分不可剪短的牽連與擔憂。
但說到底,李庶妃又何嘗不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呢?她可以不在意是不是皇嗣?是不是皇上的血脈?流着她的血脈就是了。
到底世事不盡如人意。
但最終歸根結底,她沒有皇嗣,那麼!這宮裏,哪個皇嗣的洗三宴隆重些、哪個皇嗣的洗三宴輕忽些,跟她一個沒有孩子的庶妃,都沒有關係。
沁柔就更不在意了。洗三宴與更隆重的洗三宴,在她的眼裏,不過是一場熱鬧些的宴會與一場更熱鬧喜慶些的宴會的區別罷了。
有沒有的,她也不甚在意。有,她接受;沒有,她也只是聽一耳朵。
於沁柔而言、於鈕祜祿妃而言、於李庶妃而言,她們想得開,但有人就想不開了。
董庶妃不免想到了二格格。在自家的『母親』眼裏,自家的孩子總是最好的!也值得最好的。
董庶妃不想去比較,但她可以不去在意,卻沒法不為二格格去在意。她也是皇嗣啊!怎麼皇嗣與皇嗣之間的區別待遇,就這麼明顯。
公主就真的這麼差嗎?在皇上眼裏、在太皇太后眼裏。他們究竟把公主當成了什麼,一件好擺弄的物件?聯姻的棋子?還是用過了就可以廢棄的棋?
想到二格格,董庶妃就心如刀絞。
但她一貫忍得。愣是沒露出一絲的端倪來,冷靜地吩咐奴才退下,去重備給五阿哥洗三的賀禮。
先前備的禮,薄了些!
還要再加重幾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