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事兒,一出連着一出,樁樁件件都透着謎團、迷影。沁柔安安靜靜的,就是件擺件兒,都沒她安靜。
御攆早已恭候着,踏出坤寧宮正殿後,奴才們也趕緊跪地來迎,皇帝進坤寧宮裏沒一會兒功夫,又出來,這事兒雖然也不是沒有,但每每發生之時,皇帝心情都不是很好,他們也怕做了這帝王之怒下的枉死鬼。
而且,宮裏越是多事之秋,主子們的心情就越是可能不平穩。他們是奴才,消息來源可能沒那麼寬廣,有諸多限制。但他們都不蠢!
坤寧宮裏無緣無故的聚集了後宮嬪妃,即便只嗅這一點兒,也足夠叫奴才們嗅出一點兒風聲。
越是生活艱苦,越是考驗眼力見兒,活下來的,都是有心眼地特意趨吉避凶的。
「皇上當心些。」李德全鞍前馬後的地伺候着,就怕皇帝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旁的不提,他們這些伺候的奴才們,一頓板子都是避免不了的。
如果情況嚴重……那就更不用提,洗乾淨脖子,待宰吧!
帝王回頭看了眼沁柔,她走得很仔細小心,空氣里的雪能掃,房檐上的冰棍兒、冰柱絕美,但路面上難免濕滑。
不想發生意外事故,也就要更加小心。
康熙放慢了步子,停了下來,略等了幾步,沁柔就跟上來了,康熙帝伸出手,他大掌上帶着手套,「宮道濕滑,難免難行些!」
沁柔冷也不愣,她這會兒壓根沒有發愣的機會,皇帝伸出手來,她就趕緊也伸了右手覆上去。
餘光瞟了一眼康熙手上的皮手套,黑皮兒的,什麼材質的獸皮兒,倒是看不出來。然而油亮光滑,看是去就很貴重。
康熙帝若有所思,這個時候,她的動作倒是要迅速些。
帝王牽着她往御攆處走,沁柔前來時乘坐的小轎子,也和御攆一道,停放在那兒。
「你如今似乎,要格外乖巧些。」康熙帝若有所思,他也甚少顧忌,明白她是在擔心受他余怒牽連,心生好笑之餘,也不禁就直接開口問了出來。
沁柔一臉真誠與乖巧,皇帝開口問了,她就開口回答:「奴才要乖巧些,乖巧的人,才不會討皇上嫌。」最起碼此刻不討嫌。
沁柔明白,環境造就人生,如果這不是帝王,如果是不是古代,她早就不伺候了、跑人了。
但一切最怕如果,這兒皇權大過天,主子一句話,被打死了連一句話都不會有,主子能允許下葬還要說一聲心善。
現實教人做人。沁柔是個人,她也會有恐懼、害怕的情緒,尤其是在人命不是『人命』的時代。
對於掌握她性命的生殺大權的帝王,她可不得小心小意伺候着。
當然,這要是在後世,兩人就是再也不見的結局。管你多大火氣,能牽連誰!
沁柔一臉的小心乖巧,她乖巧的外表,完全看不出她內里隱藏着的萬斤逆骨。
饒是康熙帝,禁不住也樂了,就教導道:「放心,就你這小身板兒,朕有氣也撒不到你身上。」回頭把人嚇得瑟瑟縮縮的,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沁柔:那最好是。她也對做別人的出氣筒沒興趣,看別人生氣,還是離他遠遠的,是他生氣,關我什麼事兒。但這裏就不行了。
皇帝、皇后定下了,事情基本就沒跑了。
她也沒意見,能有什麼意見!要她伺候,她就伺候着唄。避得過就避,避不過就認,她也不會有什麼不甘心。
李德全也瞅着,皇帝怕是沒那麼生氣了。也行到了御攆前,抬攆的奴才們壓低了御攆,李德全伺候着等皇帝進入落座。
「再來個人伺候着,別叫庶妃摔了。」帝王捏了捏沁柔的手,朝一旁伺候的宮女招手,吩咐。
一名奴才行了禮,上前,她年級已經不小了,三十多歲的樣子,容貌只是尋常,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平平無奇。
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