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漸在打鬧中變得認真起來的元江縣一眾捕快,易書元也看得興致勃勃。
易書元不會嫌棄元江縣衙門的人武功,因為再平凡的人也有閃光點,況且易書元自己也談不上什麼武藝,而真正打起來才發現,即便是這些捕快,出手時刻同樣勁力感十足,打起來十分精彩。
今天校場上之人一拳一腳打得格外認真賣力,楊捕頭更是拿出了看家本領,不想在眾人面前丟臉。
每每到易書元眼前一亮的地方,他就會向身邊的老教頭討教其中的細節。
「喝啊——」楊平忠大吼一聲,渾身氣勁爆發,神採在此刻跨越了某種界限,將兩個原本抱住他兩條腿的捕快一下震飛。
「砰」「砰」易書元眼神頓時一亮,目不轉睛地看着此刻的楊平忠,更能從他身上看到不同於剛才的某種氣色顯化。
「哼,臭小子們來呀——」「一起上!」「砰」「砰」「砰」楊平忠越戰越勇,一眾捕快也不甘示弱,雖然沒有動刀劍,卻全都拿出了真本事,在易書元眼中,他們各自身上的神采也有所變化。
易書元睜大眼睛不想錯過一絲細節,他漸漸發現,比起一些所謂的招式細節和技巧,武人在某一刻散發出的某種氣勢和呈現出的狀態反而更吸引他,這是一種奇特的感覺。
每當易書元觀察到一些讓他眼前一亮地方,不論是氣勢還是招式上的變化,在不懂的時候他都會立刻向老教頭請教,但眼睛卻並不會離開校場上打鬥的眾人。
本來老教頭也是樂呵呵地幫助易書元了解縣衙各人的武功,但漸漸的,老頭越來越詫異,視線也頻頻從校場上打鬥的人身上離開,而是多次認真打量易書元。
這易先生雖然不會武功,但眼光何其精準毒辣,每次關注的點都在那些衙役捕快最得意的手段上,有的瞬間一閃而逝,甚至連老教頭自己都沒注意到,但易書元卻留意到了。
在又一次講解了一個腿招之後,老教頭偷偷看望易書元的身形和手腳,心中不由生出些感慨。
真是太可惜了呀!要是這易先生能再年輕十歲,一定是一塊練武的絕佳材料,哎,人家學識淵博,估計也看不上武夫......大概一刻鐘之後,因為太過賣力,校場上的人都已經氣喘吁吁。
楊平忠一個人站在中央,雖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但維持着自身屹立不倒,叉着腰喘着氣大喊着。
「嗬,嗬,嗬......來呀——怎麼不來了都站起來啊,繼續打啊——」五六個捕快東一個西一個,也有兩三個扎堆躺在一起。
「嗬,嗬,不,不打了!」「打,打不過......」「哎,還是楊哥厲害,嗬,嗬,嗬......」「知,知道厲害就好!」楊平忠喘着氣,看向易書元和老教頭這邊,邊說邊往地上坐了下去。
「易先生,獻醜了......」易書元在一邊忍俊不禁,而老教頭則笑着諷刺道。
「這幾下子就累得不行了還是平日裏不夠勤快,嘿,讓易先生看笑話了!」後半句是對易書元說的,但他哪會嘲笑他們,趕緊真情切意地說道。
「不不不,快班的弟兄們武藝出眾,打得精彩紛呈,讓我這個門外漢着實大開眼界,我心中對怎麼着墨已經略有脈絡了!」「那可太好了!」「哎呦,回去得塗膏藥了......」「嗬,嗬,易先生滿意就好!」接下來眾人肯定是練不動了,在和易書元又交流了一陣子之後,紛紛以公務為藉口離去,不過在易書元看來,應該主要是想去塗跌打藥。
於是乎,這場演武算是這麼散場了,自覺已經有所收穫的易書元也準備離去,向着老教頭告辭。
「陸教頭,今日易某獲益匪淺,時候不早了,在下也該告辭了。
」「嗯,歡迎易先生多來校場看看,武功這東西啊,就得多練,先生要加深了解,也得多看!」「一定!那麼易某告辭!」「好,易先生慢走。
」易書元點頭之後再行一禮,然後朝着校場外走去。
原本也已經要走的老教頭望着易書元的背影,猶豫之下還是回頭叫住了他。
「易先生留步!」易書元止住腳步轉身回望。
「陸教頭還有事」老教頭向着易書元走近幾步,猶豫之下在懷中摸索一陣,隨後摸出一本泛黃的冊子交給他。
「教頭,這是」「易先生,這是我早年所得,一本算不上多高明的武學,但上面也留下了老頭子我畢生的心血,先生可以拿回去看看,憑先生玲瓏聰慧之心,理解字意問題應該不大,若不懂也可再來問我......」易書元面帶詫異地接過冊子,他還沒說話,老教頭又以極為真誠的語氣說道。
「先生若是感興趣,也,也可自己練一練,但得買一點醫道書籍研究一些經脈穴位,若真要嘗試,務必先來老頭這邊問一問,老夫也隨時恭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