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看到了鬼,在場的人無不驚悚,但易書元和林修是例外。
何欣看到眾人的反應同樣面露詫異,她只是覺得忽然間周圍舒適了不少,忍不住舒展了氣息,卻沒想到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了。
「易先生,林大人他們都能看到我了麼」女子聲音清幽中帶着明顯的驚喜,傳到眾人耳中卻讓人頭頂直冒涼氣,易書元隨口說道。
「或許是此刻氣機糾纏,或許是天地有感,不願你含冤,在這地牢陰穢之地,令諸位大人能見得到你。
」說着易書元也看向身邊的人平靜地說道。
「何欣姑娘雖已身死,但並非厲鬼,不會害無關之人的,請諸位大人放心。
」這一刻,易書元也在觀察着何欣,他發現隨着他度了一口靈氣過去,不但何欣非但顯形了,而且她的身影清晰了不少,臉色也好看了一些,甚至就連她的額頭也停止了滲血,傷口更是變小了一些。
就像是回應易書元的話,何欣像活人一樣朝着外面施了一個萬福禮。
「民女何欣,見過各位大人!」很多人心中的驚懼也漸漸緩和了過來,再看着女子,似乎形容清秀不算恐怖,又加上她似乎能交流,心裏稍稍安心一些。
「這便是那鳴冤之魂」月州通判言語中充滿着驚奇,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鬼魂,若不是現身方式較為驚悚,這會細看竟和常人一般無二,也就是額頭有一些血跡。
「回這位大人,正是民女。
」話語間,何欣還故意走向賈雲通,引得他尖叫不斷。
「別過來,啊,別過來——」賈雲通此刻瑟瑟發抖,掙扎着想要遠離,但此刻臃腫的身體卻被兩個月州來的差人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之前賈雲通都看不到何欣,而此刻自己能面對面同他對峙,更見到他在眾人面前如此不堪的樣子,對何欣而言也是一種快意。
「當初我曾如此哀求你,而今你如何請求終究難逃一死,更如易先生所言,會有陰間刑法在等着你!」只是比起以往,何欣自己都沒發覺今天的她沒有那麼衝動易怒,不是那麼恨不得生撕了賈雲通,反而能夠面不改色地說出這樣的話。
林修看向一邊的月州通判。
「李大人,您有什麼問題,便問吧,原告被告都在這了!」面對此情此景,再說剛才在縣令官署那些話顯然已經不合適了,而不論何欣還是賈雲通,一個激動一個害怕,此刻都是知無不言。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何欣已經再度消失不見,賈雲通也在哭喊中被再度鎖了回去。
等月州通判和林修等人一起離開地牢的時候,心情和來時自然也不再相同。
本來只是來驗證供詞真偽,沒想到賈雲通竟然又說出了幾個名字,也讓元江縣的官員和月州通判更加心驚肉跳,心情也變得極度複雜。
又過去一個時辰,在縣令官署的書房內,這位月州通判就起身告辭了,林修帶着眾人一直送到了縣衙外。
縣衙外面,通判和幾名隨行人員已經上了馬,他看着林修,猶豫之後還是說道。
「林大人,知州大人那邊我會去說的,還有我帶來的那些人,都是月州公門內的好手,他們都暫時聽你調遣!」「多謝通判大人了!」林修鄭重道謝,而那通判又看了一眼易書元,猶豫再三之後還是多說了一句。
「我月州衙門內,也有人以侍郎大人的門生自居,這渾水我是不想蹚的,李某告辭了!」實際上這公文此前一直被月州知事壓着沒有發,所以絕對是不利於案件的那一方會先一步察覺,但這些話李通判也沒有說破。
只不過這次連鬼都見到了,李通判也不敢照着本來目的行事了,就連官威都收斂了不少,官運雖好也怕厲鬼索命啊!「通判大人走好!」林修再度行禮,易書元等人也在後面拱了拱手。
李通判點了點頭,命令下屬牽動韁繩,和剩餘幾名官差一同離去了。
月州通判這一走,元江縣衙的人既是鬆一口氣,心情卻也又有些沉重,雖然還沒發生什麼,但已經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了。
好消息是,今天肯定沒人有什麼心情看易書元的縣誌進度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易書元也沒有潛心工作,不是他刻意要上班摸魚,而是覺得現在這種時候,他更需要提升一下自己,所以一直在文庫中修煉武學。
易書元的一拳一腳一招一式雖然沒有展露勁風,但他練功和自己練字修仙一樣,練的是那份意,到某一時刻才會突然在拳腳中融入一絲真勁,震得室內氣息動盪。
易書元既練阿飛的拳法,也練從校場看來的一些招式,也有老教頭那本秘籍上的一些附帶的招法,同樣重意重勢而不重形,把握的就是那一份武者的神韻。
當拳腳招式練得形隨意動之後,易書元忽然輕輕一躍,整個人躍到了文庫的樑上,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