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明年帶領青學的人,就是手塚了。
霧隱躲在建築物的陰影下,即便偶爾有涼風吹拂,也感覺酷熱難忍,她無法想像在烈日下的手塚是怎麼堅持着將每一球都打出同樣的水準,還堅持了這麼久,以至於每一次擊球,都有數滴汗水包裹着金色的陽光灑下,似乎只要積攢得足夠多的汗水摔落在地,來年就能種出一個圓滿的夏天。
帶着明年必須闖入全國大賽的期許,壓力很大吧。
霧隱悄悄退去,拿出手機,給專門與她聯繫的水澤管家打了個電話,吩咐了一些事情,隨後便一直等在青學校門口前的樹蔭底下。
酷暑總是炎熱難擋,霧隱一邊等着手塚出來,一邊翻看着隨身攜帶的理科筆記,沉浸下來之後,身邊的悶熱也逐漸散去,時間似乎也過得很快。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當她快要把手中的筆記翻完之前,手塚的聲音才在她耳邊響起:
「霧隱?」
聽到聲音的霧隱揉了揉眼睛,合上筆記本,扶着身後的樹幹站了起來,一邊揉着自己的腿,一邊毫不心虛地撒着謊:「真巧,你怎麼也在學校?」
這蹩腳的問候一點誠意也沒有,但手塚也只是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也不打算問她出現在這裏的理由,道:「我回來拿點東西。」
霧隱抱起筆記本,也不管自己與手塚只有一面之緣的關係,自顧自地開口說:「再過幾天,全國大賽就開始了,今年貌似還是在東京舉辦,你會來看嗎?」
手塚還是很禮貌,即便不熟,也認真回答着:「青學會一起觀看總決賽。」
「不只是總決賽,如果以全國大賽為目標,又想着全國大賽中走得更遠的話,還是多看一些比較好。」霧隱悄然提醒着,順便還撩動着自己的長髮,一個個地數着,道:「關西那邊也有足以讓人留意的選手,比如名古屋星德的那些外國交換生,九州地區獅子樂國中的那對雙雄,還有關西第一的四天寶寺那邊的白石他們,都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手塚細細聽來,突然冷不防開口道:「你似乎對青學很感興趣?」
「我……」
霧隱微微愣着,才發現手塚說的的確是事實,而且,她對青學的興頭不止來自於手塚而已。
「算了,你和真田一個樣,根本不會在別的事情上花費時間。」霧隱放棄了閒聊,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道出了自己在青學門口等候許久的原因:「青春台動車站的高架橋下有一個公用網球場,平日無人問津,午後陽光也曬不到,去那裏訓練右手的話,被發現的風險比在學校要小得多。」
那網球場存在是真,但年久失修,早已荒廢,霧隱剛才已經讓水澤管家派人修繕,相信明日便可投入使用。
手塚沒料到霧隱最重要說的話是這個,但這麼一聽,想來自己剛剛訓練右手的時候,霧隱是看到了,可她一直等在學校門口,就為了告訴他這一點嗎?
她對陌生人未免也過於關心了吧?
他仔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神色誠懇,眼神清澈,雙頰還有被悶熱暈染出來的紅色,看上去確實是沒有其他的心思。
手塚實在想不出霧隱三番五次的示好目的何在,但不能否認她是個細膩而溫柔的好人,既然如此,她的好意,他也不必全然拒絕了。
「我明白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