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行路快聽不下去了,眼瞅着站起來就跟他們爭論,他爹挨揍歸挨揍,但絕對不是壞官。
「廖兄還是不要胡亂揣測了,都察院本就是監察百官,這活放誰身上都不好干,弄不好就裏外不是人。」
「也是,今日我們瞎揣左御史,他日進了仕途,這活落到我們頭上,說不定還沒人家幹得好。」
「嚴律己身,說那些閒話幹嘛,他們不如討論討論若我們為御史,該如何做好事的同時,又得罪人。」
「有道理,我覺得應該這樣」
衛行路又重新坐了回去。
因為他發現這幫學子們挺講道理的,只要有一個帶頭的把話題揪回來,其他人就又開始專心地討論起了問題本事。
徐婉朝宗肇笑着問道:「這一屆學子,有比你們那一屆強嗎?」
先前他還說,自己能中狀元,都是因為對手不太行。
宗肇點頭說:「看着挺不錯的,說不準今年能錄上的人數不少。」
在場唯一的狀元郎說了這話。
少年們紛紛打起了精神,眼裏都是好奇和期待,對手越強越能激發鬥志。
更何況會試並不是固定名額的競爭,只要自己強了,就算超名額也會錄。
所以從書館回來後,少年們幹勁更足了。
整個重點班從上到下都沉浸在讀書中,甚至還有人想夜裏不睡覺偷偷讀書,被徐婉發現後,全部沒收了書本、讓老實休息。
複習固然重要,但身體是科舉的本錢,斷不能因小失大,在臨考前壞事。
三月初,春闈日。
京城裏等待多日的各地學子,齊齊背着行囊進貢院,開始這為期三日的閉關考試。
宗家的馬車這次來了很多輛,因為除了要帶五個孩子們的行囊以外,還多了四位舉人夫子和他們的行囊。
小魔王快樂地朝他們揮手:「娘,爹,我們進去咯,嘻嘻,三天,這次只要考三天就結束了,等我們出來絕對不再是髒兮兮的了!」
沈亦白也嚎道:「最後一次進貢院啦,這小破黑屋子,本少爺再也不會來了!!」
何崢:「沖啊!!」
徐婉朝他們揮揮手道:「努力,希望這是你們所有人最後一次進貢院,祝你們都能金榜題名,我們三日後來接你們回家!」
「好!」眾人聲音齊響。
九個人進了貢院,逐漸看不清身影。
徐婉長舒一口氣,提了這麼久的心,終於放下來了,等會試考完,便只剩一個月後的殿試。
三年科舉,終到尾聲。
這時,旁邊進貢院的學子,看了這小夫妻一眼,想了想方才幾個孩子朝他們揮手告別的樣子,吐槽了一句:「真能生啊,五個兒子一起進考場。」
宗肇、徐婉:「」
還別說,有了宗錦澄喊的那一聲娘,還有其他孩子那麼親親熱熱地跟他們揮手告別。
這模樣確實還挺像她們兒子的。
尤其是這五個人年齡還錯開了,特別像生完一胎沒歇着又開始生,中間還鼓勁生了個三胞胎。
徐婉不能細想。
不然哪個神人能三年抱五個啊?
誰知那人看清徐婉的臉,看她剛二十出頭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五個孩子的母親,於是對着宗肇又問了一句:「二婚啊?」
徐婉:「!」
大哥,你有點過於會瞎猜了。
先前說五個孩子是他倆生的時候,宗肇還不覺得生氣,但聽見二婚這倆字,他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那人似乎也並不想要個答案,問完就朝貢院裏走去。
徐婉挽着宗肇的胳膊勸說:「冷靜,那人胡說八道呢,別搭理他。」
宗肇的脾氣忍不了一點,他扭頭就回去,走到那學子面前,露出一張黑沉着的臉。
「乾乾嘛?」那學子突然慫了。
這男人看着好兇,好像還會武,他不會挨打吧?
學子偷偷往旁邊瞄,甚至在想找誰求救了。
結果宗肇冷着臉,吐出了倆字:「頭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