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澄的眼睛都紅了,他被人藏在身後,隨着羅驚風的動作,跟着又跑又藏。
心臟微微的刺痛。
為什麼要在他下定決心後,又看到羅驚風對他掏心掏肺的好?
可每次似乎都是這樣,政見不合之後,總是能窺見他洶湧的愛意。
為什麼呢?
人為什麼可以如此矛盾?
錦澄不懂他,一點都不懂。
「國公!」
護衛們終於趕來,很快接手戰場。
幾個殺手很快就被拿下。
這批殺手的刺殺實力,像兒戲一樣,完全比不上先皇當初派來的死士,仿佛只是想趁護衛不在的空隙,能殺就殺,殺不了就算了。
羅驚風感覺到不對勁,下令道:「留下活口,帶回去審問!」
「是!」
羅驚風還是氣不過,又接着說:「查!查清楚這些人是怎麼混進圍獵場的,把所有負責皇上圍獵安全的官員,全部拉去審問!」
明明他已經把澄兒身邊,所有不安全的人都除掉了,為什麼還會發生殺手刺殺的事?
到底是誰?
到底是哪方勢力還想要澄兒的命?
羅驚風沉着臉,周身氣壓很低。
隨行太醫也很快趕來,看見護國公胳膊上都是血,連忙要給他看傷口。
羅驚風不耐地瞪向他:「先給皇上看。」說着他把衣服拉了拉,遮住了有點猙獰的傷口。
「啊是是是」太醫轉頭看向了什麼事都沒有的小皇帝。
錦澄吸了吸鼻子,回道:「朕沒事,快給護國公止血吧。」
羅驚風根本不聽他的,獨裁地對太醫說:「給他把脈。」
「是是」
太醫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皇上的心情,見皇上並沒有因為羅驚風的違抗聖旨而生氣,這才趕緊把脈。
「回皇上、國公,皇上的脈象沒有問題。」
羅驚風嗯了聲道:「回宮。」
說着他牽着錦澄的手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太醫:「???」
國公大人,您是鐵做的嗎?
回宮能比治傷還重要?
但羅驚風是這麼認為的,圍獵場發生行刺事件,這裏顯然變得不太安全,他必須要馬上帶澄兒回宮。
皇宮,御書房。
小魔王又一個人坐在了台階上,護國公已經去查行刺之人,不知道有沒有處理胳膊上的傷口,但他腦子一團亂麻,不敢再繼續深想。
因為他怕動搖。
即便是清楚地分清了公理和血緣,可實際操作起來,卻仍然會發現人心是肉長的,不會因為理智而減輕痛苦。
「秦修撰到。」
小魔王召見了秦夜。
這個他追趕了三年多的宿敵。
秦夜見他就坐在冰涼的台階上,察覺有些不對,但還是照規矩向他請安:「臣,秦夜,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從前被這人追着挑釁要搶第一的時候,秦夜雖然不耐卻也沒煩過,直到他成為了皇帝,兩人從前那種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狀態,才正式變為君臣。
但說起來,他其實還是更懷念從前的日子。
只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那樣的機會。
小魔王朝他擺了擺手:「隨便坐吧。」
秦夜:「」
這是皇宮,是御書房,誰敢隨便坐。
但是皇上發話了,對方又坐在台階上,秦夜想了想,也找了處台階坐。
「皇上有遇到難題了嗎?」秦夜瞧這情形,不像是給他安排正事的樣子。
小魔王嘴角扯了扯說:「這是你第一次關心我吧?」他扭過頭說,「你這個冷漠狂拽不近人情眼睛長頭頂上的傢伙。」
秦夜:「!」
你不要以為你當了皇帝,我就得容忍你當面罵我!
但秦夜還真忍了。
只是臉色很難看,一看就是憋着在心裏罵。
小魔王難得地爽笑了:「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