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澈溫柔的看着她,靜靜的等着她把話說完。
看着他溫柔似水的臉,簡思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口了,緊張的端起桌上的檸檬水仰頭喝了一口。
因為喝得太急,酸得牙齒都在打顫,小臉登時皺成一團。
季明澈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笑,體貼的往她的檸檬水裏倒了一小袋白砂糖。
「我記得你以前很怕酸的!怎麼這會兒不怕了直接飲」簡思窘得小臉通紅,面對他的貼心,拒絕的話越發說不出口。
季明澈用吸管在她的水杯里攪拌了一會兒,確定白砂糖溶解了,才又重新遞給她:「喏,現在可以喝了!應該不酸了。
」簡思點點頭,用吸管喝了一點。
酸酸甜甜的。
雖然還有一點點酸味,但是白砂糖的甜味沖淡了檸檬的酸味,口感還不錯。
待她緩過勁來,季明澈問:「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麼」這會兒,簡思徹底開不了口了。
她看着手裏的透明水晶杯,手指無聊的轉着杯子,沉默片刻後問:「這些年,你在國過的好麼」這是和季明澈重複以來,她第一次問他在國的情況。
她的話,無意中開啟了季明澈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秘密,令他那段永遠無法忘記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了出來。
他渾身一顫,臉色閃過一抹痛色,隨即很快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簡思的注意力在眼前的檸檬水上,沒有發現他一閃而過的表情,見她不說話,緩緩抬起頭看着他,喚了一聲。
「阿澈哥……」季明澈笑了笑,壓下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害怕,笑道:「我過得挺好的,讀書,上大學,接管公司,和所有人的人生軌跡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聞言,簡思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這就好!我多怕……多怕你過去受欺負……尤其是你失蹤的那段時間,我差點跑去國找你。
」大家只看見季明澈風光的一面,卻不知道,他並非他父親正牌老婆所生。
季明澈的母親是他父親包養的小三。
不。
確切的說,他母親一直都不知道他父親在國有妻子。
直到季明澈十五歲那年,他母親才知道,原來他父親在國早有家世,妻子還是國皇室。
得知這個真相後,季明澈的母親氣得一病不起,最後撒手人寰。
他父親將季明澈帶到了國。
前兩年,他們一直都有聯繫,後面他突然就失去了聯繫。
她害怕他出事,很着急,幾次想要去國找他,結果根本無能為力,加之當時也發生了一些事,她便沒有去成。
她以為,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
季明澈喉頭一哽,眼眶蒙上一層水氣:「那你為什麼沒有來找我」如果她來了,後面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簡思內疚道:「我沒有成年,沒有父母陪同,不能過去。
再加上當時出了一點事,所以沒去成。
」季明澈不死心的繼續追問:「什麼事」簡思貝齒緊咬下唇,不肯說。
因為那段時間,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事情已經過去,她不想要阿澈哥擔心。
季明澈卻理解成了別的意思,第一次控制不住情緒,手掌慢慢握緊。
簡思不喜歡這種凝重的氣氛,深吸一口氣,笑道:「好在你在那裏過得很好,這樣我就不用自責了。
」季明澈勾起嘴唇,勉強笑了一下。
「不說那些事了,難得放假休息,我們帶辰寶和悅悅出去玩吧!他們喜歡玩什麼」說着,伸手找來服務員準備買單。
結果,在他伸手時,一個服務員端着果汁正好從他身邊經過,他一個小心打翻了果汁,整個朝他身上淋了下來。
打底毛衣瞬間濕透了。
服務員嚇了一跳,忙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去拿東西給您擦一擦……」簡思驚呼一聲,忙走過去:「快點,把毛衣脫下來,免得浸到裏面去了。
」季明澈聽她的話,立刻脫下打底毛衣,一不小心將保暖內衣帶了上去,露出小半截小腹。
而簡思的視線正巧看了過去,隨即瞪大——季明澈渾然不覺,將毛衣放到椅子上,低頭檢查了一下,鬆了口氣:「幸好,裏面的衣服沒打濕,我……」話未說完,簡思突然伸手,一把掀開她的保暖內衣。
滿身的傷害就那樣赤裸裸的呈現在眼前。
有圓的,有長條的,有三角形的,幾乎各種形狀的都有,一個個印在肌膚上,猙獰而可怖。
簡思被嚇着了,顫抖着手,將他的衣服又往上面推了一些。
果然。
肌膚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
到底是怎樣的虐待,會讓痕跡一直無法消除許嬌容也虐打過她,可是她身上卻不曾留下一個傷疤。
觸目驚心的傷害令簡思捂住嘴巴,眼淚一顆顆落了下來,傷心得說不出話來。
季明澈立刻扯下保暖內衣,拿起掛在靠椅上的風衣穿上。
「思思,你別胡思亂想,這些都是我頑皮留下的傷,不是你想的那樣……」眼淚越落越凶。
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