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簡思都無精打采的,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經常發呆。
處理公務時,好端端的,突然盯着文件發呆。
開會時,看着下面烏壓壓一群高層發呆。
什麼都不乾的時候,盯着前方發呆。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想幹什麼,盯着一處位置發呆的時候,腦袋空空的,處於放空狀態。
陸崖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什麼都不能幫她,只能默默的做事。
蘇挽雖然現在不和他們住一塊兒了,但是每天都會和簡思通電話,隔三岔五的會來看她。
在電話里,她就發現簡思有點不對勁。
話說得好好的,突然就不吱聲了。
她一連叫好幾聲她才回神。
這次一見面,直接被嚇得不清。
「思思,你怎麼了怎麼才幾天不見,你瘦了這麼多」陸佑霆去世時,思思也是暴瘦,渾身上下一丁點肉都沒有了,全是骨頭,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又長了一點肉,又瘦沒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陸佑霆又死了一次呢!簡思渾然不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有嗎」蘇挽驚訝的瞪大眼睛:「還沒有!」從包包里拿出一個小鏡子,打開遞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瘦了!好不容易養肉呢你又給弄哪去了是不是賣了」故意說些風趣幽默的話想逗簡思開心。
結果效果甚微。
簡思嘴唇都沒扯一下,雙眼呆滯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然後很平淡的『哦』了一聲。
蘇挽:「……」越看越不對勁,絕對有事。
還是大事。
「思思,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思思一向堅強。
除了陸佑霆死的那段時間,從來沒有任何事能打倒她,讓她一蹶不振那麼長時間。
就連六年前,陸佑霆為了葉卿卿和她離婚,她也很快振作起來,沒有這麼消沉過。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又失戀了呢!簡思收起鏡子,看着蘇挽,突然道:「小挽,想喝酒嗎」蘇挽:「……」簡思道:「突然好想喝酒!咱們去酒吧吧!叫上傾城一起。
」蘇挽更擔心了:「傾城去國了,你不記得了」簡思很機械地應了一聲,表情平靜,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或者恍然大悟的樣子。
蘇挽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害怕道:「思思,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給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
」簡思努力的想把嘴唇扯出一個弧度,可是試了試,卻發現哪怕是假笑都做不到。
「我只想喝酒!陪麼」蘇挽哪敢讓她一個人出去,毫不猶豫拍着胸脯道:「姐妹開口了,自然是陪的!我聽說新開了一家酒吧,口碑還不錯,帥哥也多!說不定你能找到第二春,我能找到我的真命天子。
」簡思只聽見一個『陪』字,其餘的字一個都沒聽進去,抓起蘇挽的手站起身。
「我們走!」?酒吧。
位於江城最中心位置。
白天休息,晚上營業。
只有一層,卻足足有三百平米。
有吧枱,普區,專區。
酒吧正中間有一個大舞池,舞池正中間有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在跳鋼管舞,周圍一群拿着熒光棒的男女跟着節拍扭動着身軀。
蘇挽起先想去專區。
簡思覺得那裏太安靜,一旦靜下來,她的腦子裏就不受控制的開始放空,於是拉着蘇挽坐到普區。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嘈雜聲時不絕於耳。
簡思本以為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卻完全不受影響,周身好像自動形成了一個結界,將周圍的一切都隔絕開,不管不顧的一個勁灌酒。
看見她不要命的喝,蘇挽被嚇了一大跳,在她又端起一杯準備喝時,一把奪下她手裏的酒杯。
「你幹什麼不要命了喝這麼多酒幹什麼」簡思本來就不甚酒力。
之前是一杯倒。
在接管陸氏集團後,不停的應酬喝酒,酒量硬生生的鍛煉出來一些,連喝數杯都不會醉。
「咱們這次出來是專門來喝酒的,自然要喝個盡興。
」說着,伸手搶過蘇挽手裏的酒。
蘇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她。
「你這不是要喝盡興,你是要喝死自己。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讓你要用酒精麻醉自己幸虧我了解你對陸佑霆的感情,不然我還以為你又墜入愛河了呢!」無心的一句話,讓簡思喝酒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又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只是這一下,便讓蘇挽如遭雷擊。
兩個人從小就是閨蜜,是比自己還了解對方的人。
只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所以,哪怕簡思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只是喝酒時停頓了一下,她便立刻察覺出蹊蹺。
「你,你又戀愛了」陸佑霆才剛死。
她就立馬愛上別的男人。
這……這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思思很長情,曾經分開五年,那麼恨陸佑霆都不曾愛上別人。
現在陸佑霆死了,應該更加不可能愛上別人才對。
這……怎麼會這麼快又愛上別的男人一個『愛』字,讓簡思徹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