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佑霆回到房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一夜沒有睡的他此刻依然毫無睡意,索性換了一身衣服後出去晨跑。
晨跑完回來時,天已經徹底亮了。
身體的累,依然無法驅除心裏的煩悶。
就在這時,管家稟告陸崖來了。
陸佑霆讓管家將陸崖帶到書房。
陸崖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將資料推到陸佑霆面前:「這是陸湘湘近期的資料!」陸佑霆打開資料,一邊看陸崖一邊道:「我派人將她簡單的調查了一下。
十幾年前,她跟隨您的母親出國後,便一直跟母親居住在國外。
不久,您的母親和當地的一名男人結婚,她便開始在學校寄宿,您的母親婚後不久又懷孕,便全身心投入到新家庭中,幾乎對她不聞不問。
她依靠優秀的成績減免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每年還會額外獲得高額獎學金。
今年她大學畢業後,工作了半年,攢了一些錢便回來找您。
她最先回的陸家,但是沒有見到老爺,直接被白雅派人轟走了。
白雅還將此事隱瞞了下來。
後來,她又去了陸氏集團。
前台以沒有預約為由,拒絕匯報。
她在陸氏集團門外守了幾天,沒有碰見您,最後去沈氏集團找沈總,恰巧碰見沈總巡視公司,她便抓住沈總問到了您的住址。
她說要給您一個驚喜,所以沈總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您。
」事情調查的很清楚。
雖然沒有事無巨細,但是卻足以確定一件事。
這個陸湘湘真的是他的妹妹,身份沒有可疑。
陸佑霆危險的眯起眸子,削薄的嘴唇里緩緩吐出四個字:「不聞不問」「呃……」陸崖頓了頓,解釋道:「我怕您會擔心,所以說的比較委婉!不能說是不聞不問,確切的說,是徹底放任不管,任由她自生自滅。
陸小姐這些年過的很苦,能活着長大,實屬不易。
」陸佑霆身上的陰沉氣息全爆發了出來。
「她當年既然千方百計的把湘湘帶走,為什麼又不好好對她簡直枉為人母。
」十幾年前,父母離異。
他作為陸家繼承人,被留在陸家。
湘湘則被母親帶走了。
母親害怕湘湘回陸家,切斷了他們所有的聯繫。
他以為母親是真心疼愛湘湘,一定不會苛刻她。
不曾想,竟然對她不聞不問,任由她自生自滅。
這是陸家的家務事,陸家不方便多言,面對陸佑霆的疑問,只能以沉默來回答。
陸佑霆心疼陸湘湘這些年的遭遇,用力合上文件夾,沉聲道:「以湘湘的名義買一套房子,然後給她找一份適合她的工作。
」他要好好彌補這個妹妹。
「我馬上去安排!」陸崖領命離開。
經過這件事的緩衝,陸佑霆注意力被分散了少許,回房洗了一個澡,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主動敲響陸湘湘的房門。
陸湘湘天亮才睡,他怕陸湘湘沒有醒,只輕輕的敲了兩下,見裏面沒聲音,便準備離開,剛走沒兩步,房門打開了,陸湘湘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走出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哥哥,你找我」陸佑霆內疚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陸湘湘揉着眼睛搖頭:「沒有!我向來淺眠,有一點聲音就會醒!」這種情況,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現象。
這些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如今這副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睡不安神的模樣雖然他們十幾年沒見,到底是親生妹妹,打斷骨頭連着筋。
陸佑霆越發心疼她,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沒什麼事,你再睡一會兒,有什麼事去書房找我。
」陸湘湘搖搖頭:「我睡不着了!哥哥你不是說帶我去看小白麼我們吃了早餐便過去吧!我好想馬上看見他。
」陸佑霆問:「真的不再多睡一會兒」哪怕依然很困,眼皮都睜不開,陸湘湘還是搖着頭,看着憨態可掬:「不睡了!晚上早點睡!」「好!我在樓下等你,你洗漱好了下來。
」見她堅持,陸佑霆沒再說什麼。
不一會兒的時間,陸湘湘便洗漱妥當下樓。
她和往常一樣,扎着馬尾,身上穿着在地攤上買的便宜羽絨服,打底褲已經舊的起球,她卻絲毫不在意。
她樸素的穿着令陸佑霆微微蹙眉,給陸崖發去信息:「給湘湘買衣服,越多越好,晚上回家之前必須送到。
」對方立馬回了一個:「!」吃過早餐,陸佑霆開車載陸湘湘去醫院。
坐在豪車裏,陸湘湘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這看看,那瞧瞧,滿臉的不可思議:「哥哥,這座椅摸着好舒服。
」「哥哥,這是冰箱麼我第一次看見車裏居然還有冰箱。
」「哥哥,你的車坐着好舒服!我坐着一點都不暈呢!」一直靜靜聽她說話的陸佑霆在聽了這句話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暈車」陸湘湘嘟着嘴唇,可憐巴巴點頭:「是啊!暈的最厲害的一次,黃疸水都差點吐出來,吃暈車藥都不管用。
所以我一般都坐地鐵,不坐公交車。
」陸佑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