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不想多看這個讓人討厭的女人一眼,沒有殺她滅口,已經算對她寬仁了。
他獨自一人來到了溪王府的後花園,這裏,他很少來,因為每次來這裏,他都會想起許多傷心的往事。
站在湖邊,看着涓涓流淌的溪水,他的心裏感慨萬千。
這時,兩個楚國人從花園的遊廊里走過,行色匆匆,似乎有很急的事情。
雖然他在答應與楚國人合作前已經說好,無論楚國人在京城或者溪王府做什麼事,他都不能干預,但是看着那兩個形跡可疑的人,他還是好奇的跟了過去。
水洛藍的兩個孩子丟失的事他是知道的,他也曾懷疑這事是楚國人做的,但是並沒有去查,水洛藍沒有看管好自己的孩子,這是她自找的,再說,楚國人這樣做,一定有他們的原因,他又何必去多管閒事呢。
他看到那兩個人進了距離後花園不遠處的一處柴房中,這裏,除了火夫會來,一般不會有人來的,這兩個楚國人來這裏做什麼他靠近一些看去,只見那個原本無人問津,連下人都不願意來的柴房外,竟然守了四個人。
這着實讓他吃了一驚,難道那裏面藏着什麼秘密他抬腳向前走去,他想要過去問詢一下,但是在踏出兩步後,立馬又停住了腳步,縮了回來,如果他這樣冒然去問,對方肯定不會讓他進去的,雖然這是在他自己的家裏。
想到這,他轉身離開。
這是他自己的家,他比誰都清楚,那個柴房其實不止有這一個門,在另一邊,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後門,因為從來沒有人從那裏走過,那道門早就被人遺忘了。
現在看來,那道門倒是派上用場了。
他繞過前院,來到溪王府最為偏僻的角落裏,那裏雜草叢生,那些草已經枯萎,從那些雜草的高度也足以看得出來,這裏已經久無人踏入了。
站在那裏,他深吸一口氣,突然自嘲的笑了。
在自己的家裏,他竟然還要用這種手段,真是太可笑了。
不過為了以後的大計,能忍,還是要忍的。
想到這,他拔開那堆雜草,打開那道矮小的腳門,鑽了進去。
進門後,依舊是一堆雜草,就在他準備向里走時,裏面傳出來兩個人的對話聲,他忙蹲在雜草堆里,屏住呼吸,靜等着那兩個人離開。
一會功夫,那邊安靜了下來,他再次望去,那裏已經空無一人,他這才站起身子,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這個院子雖然只是放柴禾的,但也是個比較寬敞的院子,院子裏有大小四五個房間,裏面堆積着溪王府整個冬天要燒的木柴。
他挨個房間看去,除了木柴,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
就在他走到最中間的柴房門口時,裏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他的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這裏面有人他眯起眼睛,將窗紙捅破一個洞,向裏面望去,可是除了一堆木柴,他並沒有看到別的什麼。
看來一定是老鼠出沒了,他剛欲轉身,突然聽到裏面傳出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哥哥別怕,有安安陪着你。
」「妹妹也別怕,娘一定會找到這裏的,她一定會救我們出去的。
」是兩個孩子的對話冷溪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底頓時閃現出一絲驚慌失措的目光來。
這兩個孩子果然被關在了這裏,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
這些楚國人真是夠陰險的,將鈺王府的孩子藏在溪王府,這怕是神仙也難尋得到他們。
可是他該怎麼辦放了這兩個孩子嗎顯然不行,楚國人一定是想拿這兩個孩子來威脅冷鈺,或者拿他們當誘餌,引誘冷鈺上當,進而殺了他。
冷鈺死了,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事,也是他能順利坐上皇位的關鍵所在。
做大事者要心恨,要不拘小節。
想到這,他咬牙轉身,剛欲離開,便聽見裏面那兩個稚嫩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哥哥,你要挺住,安安給你唱首歌聽吧,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這歌聲,不知為何,竟然將冷溪的心融化了。
他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咬牙切齒的暗想着,無論如何,他們也是冷家的孩子,一個是冷允的遺孤,一個是冷鈺的孩子,他們應該喚自己一聲叔叔的,他怎麼忍心看着他們在此遭這罪呢再說,這楚國人用兩個小孩子來取勝,勝之不武。
想到這,他從腰間扯下腰帶系在下半張臉上,然後悄聲推開了那道門,又回身關上。
他不能讓那兩個孩子看到他的臉,不然,就算此事與他無關,他也解釋不清。
當他穿過一道道木柴堆後,來到最裏面的一處空地旁,那裏果然有兩個小孩子,他們被綁着手腳,蜷縮在地上,但是他們的臉上,看不到恐懼,有的是堅韌與剛強。
他們看到冷溪時,頓時閉緊了嘴巴,懷玉更是直接大義凜然的說道:「早跟你們說了,有什麼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