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只有汽車的發動機聲,莫乙的情緒從成功後的如釋重負,到同伴被救的欣喜,再到冷靜下來之後的寂然,這短短几天,好像把一輩子的情緒都用完了。
終於在六月十四號的中午,莫乙成功的載着自己的同伴和一車的裝備重新抵達了土窯。
阿爾法聽到汽車的轟鳴從土窯里跑了出來,一見到莫乙猛地撲到了莫乙的懷裏,眼淚不停的流。
莫乙一驚,趕緊問,「怎麼了?」
阿爾法哭的像個淚人,「巴桑……巴桑……」
莫乙心裏跟被什麼砸了一拳一樣,巴桑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們要怎麼去太陽神墓?
這時候穆牧和關水攙着方韋從車上下來了,幾個人的精神就好了很多,見到阿爾法哭哭啼啼的,幾個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麼了。
「先進去吧。」穆牧指了指土窯。
幾個人進了土窯之後都嚇了一跳,裏面一地的瓷片和倒翻的桌椅板凳,像是被原子彈炸了一樣。
莫乙心裏不詳的預感升騰起來,穆牧也一樣,他不知道莫乙是怎麼安排的,可目前的情況顯然不是莫乙計劃的一部分。
「到底怎麼回事?」穆牧皺着眉問道。
阿爾法哭的差不多了,這才從莫乙懷裏抬起頭來,看到穆牧害怕的往莫乙懷裏又蹭了蹭。
莫乙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壞人都跑了,這是你穆叔,不用害怕。」
阿爾法這才帶着哭腔說道,「巴桑走丟了。」
「走丟了?什麼叫走丟了?」關水強忍着腹部的劇痛,面色蒼白的說道。
見他臉色蒼白,方韋和莫乙趕緊扶着他坐在了一個倒了的柜子上。
「昨天晚上,莫叔讓一個人開車送我回來,到了地方之後,那人見我家裏沒人就開始搶東西,然後就跑了……」說着阿爾法又吸了吸鼻水。
穆牧眯着眼睛,這話的真實度絕對值得懷疑,畢竟荒郊野嶺的,他就算搶了東西又能跑去哪?
「巴桑就上去咬他,那人就跑,巴桑追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了!」阿爾法說到這又哭了起來。
穆牧眼裏的懷疑莫乙都看在眼裏,他卻沒辦法反駁,因為他也這麼想。
只不過看阿爾法的樣子是不會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看來這看似平靜的大漠深處,也是暗潮洶湧啊!
穆牧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先給關水處理傷口吧,然後我們再商量怎麼辦。」
這裏面受傷最輕的就數方韋了,莫乙幫着方韋給關水處理了傷口,穆牧和阿爾法負責把還能用的桌椅板凳重新擺好。
穆牧見到床和被子都還在,就說到,「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大家也累了,先睡覺吧。」
關水的狀況已經非常差了,發燒燒的迷迷糊糊的,直說夢話。
這樣子再留在這裏也是個問題,庫克那裏勢力複雜是不能去了,看來只能把他安排到遠一點的庫爾勒了,那裏有機場,萬一有個什麼,也方便跑路。
穆牧一邊想着,一邊琢磨沒了巴桑他們可怎麼辦,這沙漠裏可不是鬧着玩的,真要遇到了大風暴,連整座沙丘都能移走,最要命的是還有部隊,要真是跟部隊遇上了,那就徹底完蛋了。
只一條私藏槍械,就夠喝一壺的了。
穆牧一翻身,見到了阿爾法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穆牧站起身來,正要說話,阿爾法豎起了食指,示意穆牧外面說話。
雖然不過是傍晚,但已經很冷了,穆牧被凍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他沒有說話,他在等着阿爾法說話。
「這次除了金鷹門還有卸嶺參與其中,你知道吧?」阿爾法一改往日的天真,老成的說道。
「嗯。」穆牧知道這時候驚訝也沒用,再說了,他早就懷疑阿爾法了,這傢伙和他們說話的時候雖然看似是無意的,但幾乎沒有一句廢話,句句都說在了點子上,哪有那麼巧的事?
「門主的意思是,借着這次行動,把卸嶺全部滅掉。」阿爾法望着沙漠閃閃的星光。
穆牧皺了皺眉,「老爺子好大的胃口!只怕他吃不下吧?」
金鷹門裏並非像老爺子想的那樣固若金湯,從上次的林峰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