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整個宗門都沸騰了起來,無數雙眼睛驚恐地望着遠方的青衣人影,而就在這時,內門弟子孔翼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副要暈厥過去的模樣。
一股恐怖的殺意自他體內散發而出,剛一落地,周圍的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包括袁飛張在內,盡皆跪倒在地。
這是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老人,頭髮和鬍鬚都是灰色的,臉上滿是皺紋,但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浩瀚的生機。
老人的眼神很冷,像是能看透人的魂魄,皮膚黝黑,五官稜角分明,負手而立,凝視着蘇澈。
「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主子,這傢伙很厲害,我不是他的對手。」白靈月臉色一變,傳音道。
蘇澈神色不變,目光也不變,淡淡問道:「我犯了什麼錯?」
「嗯?」他微微一愣。
那名老人聲音有些沙啞,眉毛微揚,說道:「在我們黑白書院,你連黑白學宮的負責人都敢殺死,莫非還想抵賴不成?」
蘇澈撇了撇嘴,說道:「你們黑白學宮主枉自判外門弟子有罪,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老人盯着蘇澈道:「那個袁飛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啊!」
袁飛張額頭上冷汗直冒,垂下了頭,兩隻眼睛裏全是淚水,被老人這麼一問,他連半句假話都不敢說。
「這件事情,怕是和袁長老有關。」
蘇澈斜睨着一臉懵逼的孔毅,伸手一指孔翼道:「你不用去找袁長老,你還是去問那位內門弟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位來頭不小的老人,也發現了異常,轉頭吩咐:「帶他過來。」
儘管他們身受重傷,但在蘇澈與苗銳鋒的戰鬥中,他們的力量也恢復了三到四成。
說罷,他便帶着孔翼朝那名長老走去。
「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孔翼面色蒼白,渾身顫抖,整個人都失了神,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蘇清玄的身上,猛地指向蘇澈,聲音顫抖:「就是他,朱魯就是被他幹掉的。」
這一刻,全場寂靜,鴉雀無聲。
眾多外門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疑惑。
前段時間,不是有一個叫翠花的雜役院學員重傷朱魯,害得他躺在病床上一命嗚呼,如今這位內門弟子為何要針對蘇澈?
蘇澈的眼睛眯了起來,唇角勾起,像是被這一連串的轉折給逗樂了。
「你憑什麼認為朱魯就是我殺的?」
蘇澈盯着他,平靜地說道。
與此同時,那名長老也瞥了孔毅一眼。
孔翼一臉後怕,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面色慘白,咬牙切齒地說道:「當日翠花將朱魯趕出了雜役院,你跪在朱魯的身前,用毒藥逼迫他斬斷了自己的手臂,那麼,朱魯就是被你殺的。」
蘇澈冷冷一笑:「如果我蘇澈要殺一個人,還用得着這麼鬼鬼祟祟麼?」
他眯起了眼睛,看向蘇澈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蘇澈神色不變,冷笑一聲:「你這是在給我扣屎盆子啊!」
「嘩!」
一股極為可怕的氣息,從枯瘦老人的體內釋放而出,朝着蘇澈席捲而去。
蘇澈的眉毛擰成了一個川字,表情微微一動,驚訝地問道:「這麼高?」
「咔嚓!」
剎那間,蘇澈渾身綻放出五彩的光輝,雙拳握緊,一股強烈的氣勢從他的體內爆發出來,他盯着乾枯老人,伴隨着一聲悶響,腳下的石板被他一步踏出,沒入了地面之中。
「有種。」
蘇澈渾身一顫,渾身上下都冒出了火花,一股熾熱的烈焰從他的體內升騰而起。
「而且,還是一位丹師?」
蘇澈頂着那恐怖的壓力,臉上毫無波瀾,但他的唇邊,忽然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自言自語:「我先前一時疏忽,沒有留下任何手段,不然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我蘇澈,居然被一個區區的靈尊境界壓制住了,真是讓人無法呼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