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明說完,就朝着門口走了過來,手上的書放到一邊,親切地拉着宋鑫的手,「嬸子,您怎麼來了!咱們都多長時間沒見面了?」
這一下不僅給宋鑫整懵了,宋秀蘭沈春和張俊梅幾個人都愣了。
尤其是宋秀蘭,她剛才明明看到李世明是看着她喊的嬸子,怎麼還去抓她孫女的手了呢?
李世明拉着宋鑫的手就要往書房裏請,「哎呀,嬸子這兩位是?」
宋鑫回頭看了看她呆滯的奶奶和媽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李伯伯,您認錯人啦,這位才是您嬸子我奶奶,這個是我媽媽,您忘了嗎?」
李世明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下幾人,隨後放開宋鑫的手,走到宋秀蘭和沈春面前仔細地看了看,隨後退後幾步。
扶着下巴上的鬍子,非常認真地說道,「不認識。嬸子你不是年紀大了糊塗了吧?」
張俊梅也趕緊解釋,「老李你真認錯了,這是宋鑫,你忘了嗎,宋鑫啊,宋家的小女兒,你還抱過她呢,這位才是宋嬸旁邊的是治國媳婦!」
張俊梅發話了,李世明才有些猶豫,又仔細看了看,隨後有些尷尬的說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這眼神!太差了。」
隨後他走到沈春旁邊,非常恭敬地叫了聲,「宋嬸,你看我,搞誤會了,年紀大了眼神有些不好使,您別怪我。」
沈春,「.....」
宋秀蘭,「.....」
宋鑫心裏已經快笑死了,她現在在想為什麼凌橘不在這。
張俊梅一看李世明這樣,又解釋了一遍,「這個是治國媳婦,沈春,這個才是宋嬸!」
來來回回說了半天,李世明才點頭,沒再叫錯人。
可是他明顯是忘了宋治國是誰,宋秀蘭跟他說話也所問非所答的。
搞得幾人很是頭疼,但是他整個人收拾得乾淨利索,長長的頭髮甚至綁了一個髮髻,用簪子簪了起來,還真有股文人道士的氣息,不過看穿着就不像了。
簡單的白衣黑褲,乾乾淨淨的。
宋鑫趁着長輩們說話上下打量着,這麼多年張俊梅還真的是為了這個家付出太多了。兩個男人精神都不正常,可家裏收拾得乾淨,兩個病人也都乾乾淨淨的,若是不來家裏看,誰能想到?
宋鑫不知覺中對張俊梅生出了很多憐惜。
「李伯伯,你的頭髮是你自己梳的嗎?」
李世明看向宋鑫,眼睛有剎那的懵懂,像是反應了會,才回答,「不是,是俊梅每天給我梳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清明了不少,倒像是個正常人。
「張阿姨你梳得怪好看的嘞,很適合李伯伯的造型。」
張俊梅被誇有點不好意思,「我想讓他出去理髮,他不出門。後來我一想出門萬一胡言亂語再惹別人生氣,那不如不出去。一開始是我自己在家給剪髮,後來他覺得麻煩,索性就留長了。」
跟李世明說了一會,李世明說自己要看書了,就送客了。離開書房之前,宋鑫發現他桌上還有沒收起來的紙和鋼筆,像是在寫字,上面密密麻麻地寫了很多遍,她只掃到幾個字,會什麼頂,什麼橙黃什麼的。
她搖了搖頭,對精神病人的精神狀況還要求什麼,能寫成這樣已經不錯了。不過李世明的字寫得還真不錯。
李世明看到宋鑫看到他的紙,連忙收了起來放進抽屜。
四個女人下樓後,他轉過身眼神微眯,隨後默默地叨念了幾句。
宋秀蘭拉着張俊梅的胳膊,「俊梅這些年你真是受苦了,沒想到你一個人能把家裏打理得這麼井井有條,照顧得這麼好。當年世明他爸爸果真沒看錯人,可就是苦了你了!」
「嬸子,我其實也還好,他們生理上能自理的,只是身邊不能缺人這麼多年我也沒辦法出去工作。您能過來跟我說說話我就很開心了。」
張俊梅非常真誠,平時在院裏也會偶爾碰到一些熟人,但是只有宋家江家的人會跟她打招呼,其他的人都覺得她們家現在都是怪胎。
「張姐,以後我在家沒事的時候就來找你嘮嗑,我反正閒着也是閒着。還有啊,你要是有用得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