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定這輩子記憶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當年在天劫下艱難求生的經歷。
劫雷、劫雲、禁錮,這三樣天劫最令人深刻的東西每每在不經意間的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不自覺浮上陽定心頭。
不是害怕,而是深入骨髓的忌憚。並且陽定明白自己只要繼續修行下去絕對不會只經歷一次天劫。
所以陽定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來突然當頭壓下來的威壓就是來自天劫。
並且分辨出這場天劫並不是從他這裏來的,而是衝着中間那間茅屋裏的楊謙去的!
沒曾想到朱紅嬋當初看起來不着邊際的話居然成了真!
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可以在不到三十歲就攪動天劫?!
而且距離其在七層塔里獲得機緣也不過兩個多月罷了。就算真得了了不得的好處,總該需要消化和吸收吧?沒道理拿來就能用就能變成自己的實力吧?
心裏面太多的不解和疑惑翻攪着,讓陽定總覺得不真實。他甚至很想立即衝進茅屋,把楊謙拉出來質問一番。可剛往前走了一步,立馬心裏就一陣示警,漫天冥冥中的天劫似乎瞄了他一眼!嚇得他趕緊退了回來。
天劫可不長眼的,才不管你是不是誤入,一旦被天劫一起鎖住,那就等着被當成「幫助抵擋」的外力一起被劫雷砸吧,相當於免費自提一份天劫。
陽定就算再頭鐵也絕對干不出這種事情來。
抬起頭,本來還晴空萬里的天空,此時已經陰了下來,一片片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黑雲正在聚攏,周圍的竹林也開始沙沙聲響,風勢漸起。
「是劫雲!居然如此之快!照這個速度,最多三到五天劫雲就能徹底生成!這楊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陽定一邊在心裏喝罵,一邊連忙將消息用符牌通知了朱紅嬋,讓她趕緊回來,比起暗處獵殺兩邊弟子的兇手,眼前楊謙渡劫在即的事情明顯更加重要。
不消片刻,朱紅嬋的身影就挪移出現在了小院中。現身的瞬間就猛的揚起了頭,看向上方正在逐漸聚攏的黑雲。看上去像是下暴雨前的徵兆,可她也和陽定一樣明白,這哪裏是要下雨呀,這是要下雷!
「這不可能!」朱紅嬋同樣抬腿就要朝茅屋裏面沖,可沖了兩步之後立馬以更快的速度又退了回來。
陽定看到這一幕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來。
「真是天劫!楊謙為什麼可以這麼快就突破?!」朱紅嬋退回來之後臉色很差。一方面是對眼前的事實感到難以置信。另一方面她又想到楊謙不論渡劫成功還是失敗對她和陽定來說都不是好事。
渡劫成功,魂壺就拿捏不住楊謙了,甚至到那時候楊謙的實力還受不受他們拿捏都不好說。
渡劫失敗,楊謙必死無疑,那七層塔的第五層的大門就徹底沒了念想。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現在就切斷魂壺裏楊謙的魂魄印記用咒術弄死他。
可這樣做又全無意義。畢竟朱紅嬋和陽定要的是楊謙幫忙開門,而不是取楊謙的命!
「怎麼辦?」朱紅嬋問道。
「還能怎麼辦?讓遺蹟這邊的弟子都散開,等着楊謙露面再說,現在只能再談一談了。」
「你準備把七層塔的東西分出去?」
「不然還能怎麼辦?用強的已經沒可能了,總不能幹瞪眼吧?慢慢磨了只有。」陽定也頗為無奈,好端端的一件事,他也沒想到會變成這種樣子。原本一切盡在掌握,現在成了求人辦事。
最讓朱紅嬋和陽定心裏悶氣但又講不出來的是:楊謙能這麼快突破引來天劫,其實他們兩個還起了很大的推動作用。屬於是他們強行餵出來的一場天劫。
隨着頭頂上烏雲越來越厚,朱紅嬋和陽定已經在院子裏站不住了,天劫明顯在劃定範圍。會提前給這個範圍內的所有生靈去一個示警,讓其趕緊離開。
而此時楊謙並沒有出來而是在茅屋裏架起了鍛爐,開始煉器。
別人五天時間幹不了什麼事情,但他可以。
法器的意義不大了。天劫之下法寶都是耗品,楊謙現在煉的上品法器在天劫面前只能跟紙糊的一樣。
所以楊謙在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