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碎鏡湖莊園,周仲習慣性的上了湖,但這次只是一葉扁舟,舟上就他和他的心腹兩人。
心腹撐船,周仲靠在特製的軟墊上,枕着胳膊,蹺着腿,很是悠閒,身上軟趴趴的看不出一點王爺的威嚴。
扁舟剛接近湖心,一隻白隼清鳴一聲從遠處滑翔過來,撲騰了幾下翅膀落在撐船那人的肩膀上。
從白隼的腳上取下來一根竹筒,然後一震肩,白隼就振翅離開,自己找耍事去了。
查驗了竹筒上的封蠟,確認無誤之後才朝前面半躺着看着白隼飛走的方向的周仲說道:「王爺,是東面罈子的消息。」
「哦?東面的倒是先來了,給我看看。」往後一伸手,接過遞來的竹筒。
看了一眼竹筒上封蠟,用力擰開,從裏面倒出來一張捲起的紙條。
「王爺這些年來本就多有提防,屬下覺得就算陳敬想要耍花樣也不太可能影響到王爺的大計。
剛落座,外面便有管事把今日的文案按急緩分門別類的送進來。
甚至四方罈子的事,陳敬可能都不曉得。」
不過勁風壓竹而已,想要把我壓趴下,絕無可能。
再說了祭壇的方方面面其實都是從他們化神宗的大典裏面拼接出來的。效果雖然不錯,但最後四歸一的時候會有多大的動靜誰也不清楚。
「你這話說的,你信得過他?他信得過我?大家都是一條路上的是沒錯,但事關長生和生死,誰信得過誰?別說我了,陳敬哪天扭頭就把化神宗的那些徒子徒孫全都打包賣了,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陳敬作為化神宗這一代的領頭人,心思縝密多智,保不齊也跟我們一樣佈置了相應的暗手,就等着時機玩些花樣呢。」
「王爺此言甚是,屬下等會兒就再給四方罈子去密信,讓他們即刻進入最後的潛伏階段,再清理一遍里外的人手,一定確保萬無一失!」
「回王爺的話,兵衙這兩天聽說正在全面整備,城衛軍、青葉、磐石三個大營都連着吹了警戒號角,說是在聯動演練。看旗幟應該有不下三衛兵馬出了大營,在各自的演練區域戰訓。」
撐船的人聞言應道:「王爺運籌帷幄三十五載,一朝勘破長生,從此凌雲久視眾生,此乃天意!必會馬到功成!」
三十五年之功,可不能潰於蟻穴。」
「屬下明白。」
「王爺,伍大人應該已經快到莊園這邊了,下午的時候來了飛羽,說會過來拜見王爺。」
別人修行悟天道求長生,我沒那天賦悟不出來,那就找人湊份子。一人湊個三五年給我,百人千人萬人,匯聚我這裏不就是好幾萬年了嗎?求個長生也算吧?」
周仲嗯了一聲,又補充道:「留下我們自己的人手,其餘的不相干的或者算不上咱們自己人的,一律處理掉。祭壇的紋飾不是還差些火候嗎?就用他們去填。正好也能關住消息。
周仲這才點了點頭抿了一口茶。至少看起來伍運通沒有敷衍他。
周仲聞言卻堅定的搖了搖頭,說:「不,四方祭壇的事情陳敬就算不太可能盡知,但也不可能一無所知,只不過他裝作不曉得而已。
「王爺信不過陳敬?」
「王爺,截至目前,吉州府府城內所有頭面人物都已經收到了我們的請柬,其中只有吉州府書院院判方策,以及官衙右府衙黃通明確拒絕赴宴之外,其餘的都應下來了。包括巡案司主官楊謙,也表示會來赴宴。」
懷疑?除了那些玩清高,走中間路的人,其餘的都不會拒絕。
撐船的漫無目的的在湖上慢慢晃蕩,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周仲聊着。
只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
在湖上飄了一下午,周仲才回到岸上,登岸之後迎面便是張燈結綵好一番繁忙的景象。
請柬不需要周仲親自去送,給劉川送過去就要以勢壓人迫使劉川無法拒絕。劉川只要過來,那麼劉川那一脈的人也不會拒絕。這對周仲而言很重要。
「伍運通那邊的情況如何?」
我會成功可不是什麼天意!
老天爺才不喜歡我,給我王爺之尊卻又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