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許蘇的身體健康,就連她本人都沒有說話的權利。
吃過早飯後,各種項目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個遍,最後確定沒什麼大問題,耳朵的傷不需要手術,是能夠自愈的,周陌辰緊繃一夜的臉才略略緩和了些。
許蘇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剛剛回到病房,周陌辰就開始盤問她昨天一下午去了哪裏,為什麼會大晚上才回了御品中央。
好好的正月初一,新年第一天,許蘇在醫院裏渡過也就罷了,還要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撒謊.
她心裏滿是鬱悶,又不能敷衍過去..
偏偏對周陌辰撒謊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這人的洞察力太強,許蘇只能真話混着假話說。
除了蓆子容的出現不能告訴他以外,許蘇斷斷續續的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在電玩城坐了一下午?」
「嗯,當時心裏很亂,想一個人靜靜,在電玩城坐到天黑,才想回去找你,」許蘇垂眸,說着半真半假的話:「口袋裏正好剩點錢,夠打車。」
周陌辰蹙眉:「那你一天沒吃東西?」
「.對。」許蘇一噎,乾巴巴的開口:「不覺得餓。」
「不覺得餓?你是鐵打的嗎?這麼低的氣溫,你一點熱量都不補充在外面待一天,深夜直接蹲馬路邊挨凍,怪不得連夜發燒。」
周陌辰又心疼又憤怒,只覺得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恨的咬牙:「你昨晚高燒四十度,人事不省,半張臉淤青腫脹,口腔出血,還被檢查出耳膜穿孔,知道我當時看着昏迷的你,是什麼心情嗎?」
他這輩子還沒那麼害怕過!
捧在手心護着的女孩,竟然就在眼皮底下被人打成了耳膜穿孔,只差一點或許就殘了!
「.」許蘇能理解他的感受,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難得軟着聲音道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其實許蘇心裏也很不好受,她身體打小就不錯,長到這麼大生病都很少,更別提發燒了,根本沒想到不過吹會兒冷風,就能到高燒昏迷的程度。
當然,也有可能是受了驚嚇,氣急攻心的原因,許衛平猙獰的臉,還有許豪和許老太太那些傷人的話,其他人的袖手旁觀,都讓許蘇又怕又怒。
她當時氣的渾身都在發抖,還有什麼比來自親人的言語羞辱更讓人憤怒!
「知道說對不起,那下回就別再讓我擔心了。」
伸手揉了揉許蘇發頂,她病成這樣,周陌辰那裏捨得真的苛責她。
他嘆了口氣,溫聲囑咐:「把我電話號碼背下來,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別這麼傷害自己身體,有什麼事第一時間聯繫我,別讓我找不到你。」
想到昨天到處都找不到人的心情,周陌辰沉着臉將人摟進懷裏,緊緊抱住。
許蘇乖乖的點頭,見他站在床邊,還很是貼心的往裏面挪了挪:「你要上來嗎?」
她住的病房是雙人床。
周陌辰也沒跟許蘇客氣,掀開被子上床後,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湊過去吻了吻,低聲道:「我已經給你請假了,等你病好了再回去上課。」
許蘇繼續乖巧點頭,對於請假她完全沒意見,發燒還好說,主要是她剛剛照了鏡子,臉上的掌印還是很明顯,許衛平這一巴掌真是一點也沒收着勁兒,估計要好幾天才能消腫,肯定不能頂着這麼張臉去學校的。
她這麼聽話,讓周陌辰都有點不習慣了,細細的瞧了她一會兒,才將人攬進懷裏抱着,對着許蘇沒什麼血色的唇印下一個吻,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哄道:「我的乖寶,陪我睡會兒。」
他眼裏滿是紅血絲,昨晚估計都沒合眼,許蘇哪裏捨得拒絕:「好,你睡吧,我陪着你。」
「這麼乖啊,一直這麼乖就好了。」周陌辰笑了笑,胳膊用力,將懷裏的女孩圈緊,唇親了親她的額頭,就着這個姿勢睡着了。
聽着耳邊平穩的呼吸聲,許蘇突然想起昨晚他緩慢擦拭手中鮮血的眼神。
那種對待鮮血稀鬆平常的態度,在許蘇眼裏比周陌辰親手刺破許豪手掌的那一幕更嚇人。
許蘇還記得他那個冷硬至極的側臉,跟平常在她面前溫柔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