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嘴裏的米飯吞下,許蘇說:「爸,我們學校中午休息時間有兩個小時,騎自行車的話,路上來回就一個小時了,下午放學距離晚自習時間更短,來不及回來吃飯,我想直接在學校吃。」
陳淑蘭突然問道:「給你的50塊錢,還剩多少?」
「......」許蘇沉默了一下,從褲口袋裏掏出五塊錢,「學校的飯平均一兩塊錢一餐,我一日三餐吃了十天,還剩這些。」
陳淑蘭看着五塊錢,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是許衛平心裏盤算了一下,說:「你要在學校吃就在學校吃吧,以後每個星期讓你媽給你二十塊錢,別嫌少,家裏就這個條件,你省着點花。
別跟其他同學攀比,她們吃的好隨她們去,咱們在學校吃的簡單點,周末想吃什麼,再讓你媽給你做。」
前世也是這些類似的話,許蘇乖巧點頭,沒有一個不字:「我知道了。」
市一中周六也要上課,周末下午才有半天休息,也就是說這二十塊錢要用六天。
不重來一次,她都要忘了,上輩子在不認識周陌辰前,她幾乎連飯都吃不飽,一周二十塊錢節省着花,有時候為了中午能吃的飽,早飯都不吃,活脫脫的一顆苦白菜。
還是在過完年後,搬到新家認識了隔壁的周陌辰,或許是許衛平兩口子看出了對方的心思,也或許是周陌辰從中做了些什麼,反正那之後,她的生活費提到了一周五十塊。
現在想想,如果不是後面那些事,周陌辰都能算得上是她的貴人。
他將她從這個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救贖出來,卻又編織另外一套牢籠將她鎖住,沒有自由,沒有尊重,只有他那令人作嘔的愛。
許蘇一邊刷碗,一邊想着,這輩子周陌辰提前出現,她一定要離他遠遠的,就算吃不飽飯,高中餓足三年,也不要被這個偏執的瘋子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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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沒有鬧鐘,許蘇依舊準時從沙發上睡醒,抬眼看一下牆上的掛鍾,五點四十。
快速洗漱完畢,許蘇出門的時候又看了一眼掛鍾,時針還沒指到六。
夏日的早晨,六點的太陽已經熱的刺皮膚了。沿着熟悉的道路一路踩着腳踏板,到了一中校門口,看到有很多走讀生手裏拿着早餐慢悠悠的往裏走,應該時間還不晚。
校門口附近有幾個擺攤賣早餐的,許蘇猶豫了一下,買了個肉包子,花了五毛錢。
將自行車停在車棚鎖好,手裏拿着肉包子在進教室前吃完最後一口。
教室里一眼望去座無虛席,許蘇坐在座位上沒多久,早讀鈴聲響起,正式開學了。
開學第一天每個任教老師流程都差不多,用了半節課的時間來認識班級的學生,又介紹了一下自己。
看着這些熟悉又陌生的老師,許蘇有些百感交集,這裏面有很多人在她離開火箭班後,依舊教了她三年,是她高中時期的授業恩師。
物理老師姓趙,是十二班的班主任,有着典型的地中海髮型,配上他獨有的講課聲調,很多同學都覺得特別好玩,覺得他很親近。
英語老師姓李,挺着個大肚子,看上去有五六個月了,年輕的時候忙於工作,結婚後不願意那麼早要孩子,然後一拖再拖就成了大齡產婦。
許蘇才想起來,等再過兩個月,李老師休產假,順利生下一個男嬰,她的丈夫喜得帶了幾包糖餅來學校發。
李老師的丈夫也是一中的老師,教政治的,是高二四班的班主任,他雖然不教高一火箭班,但給自己班學生發糖餅的時候,還特意給老婆教的幾個班的學生也發了。
為什麼會對糖餅記得這麼清楚?因為許蘇分到的兩包糖餅,她還特意帶回去拿着哄許陽,受到了陳淑蘭的誇讚。
當時的她心心念念着得到父母的認可,自我pua到了極致,從心理到生理都活成了顆苦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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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和黃鳳一起吃,許蘇打了一份炒麵,花了一塊五,黃鳳也跟着點了個一樣的。
作為全班第五考進來的許蘇,每次課間休息座位都圍着很多同學問問題,黃鳳忍
第二十一章:這才高一開學第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