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冬插話:「有吃呢,但凡趕集日,只要有空閒,都要讓奶奶去量一下血壓的,我爸還說等今年的穀子賣了,就去給奶奶買個測壓儀回來,這樣在家裏也能自己測血壓。」
醫院測血壓是免費的,而且高血壓的病症一發就很危險,所以一家人包括許外婆本人也很注重這個病。
她不是頑固的老人,比起癱瘓在床拖累兒孫,她願意像現在一樣時不時的量下血壓,吃粒藥片。
聽見買個測壓儀還要賣了稻穀才能買。
許蘇盤算了一下現如今的電子測壓儀的價格,她之前就打聽過,大概是三百多的樣子,很是財大氣粗的開口:「我來出錢,我給外婆買。」
「你能有幾個錢?」陳冬身高已經超過許蘇,他拍了拍許蘇的頭:「你那點生活費就攢着自己加餐吧,家裏的事現在還用不着你。」
許外婆在旁邊看見兩個孩子的互動,笑意止不住:「你弟弟說的沒錯,你現在好好學習就行,家裏的事別操心。」
「我真的有錢,你們不知道我們學校獎學金可多了,我半學期的獎學金,都能抵我爸兩個月的工資。」許蘇拉開書包,從裏面取出信封,遞給許外婆。
「三千塊錢獎學金,上午才領的,我打聽過了,測壓儀三百多塊錢,足夠了,鎮上有賣嗎?沒有的話,咱們就去縣裏買。」
總歸是要給外婆買的,前世老人半身不遂,偏癱連話都說不清的樣子,許蘇不想再看到。
許外婆拿着信封吃驚的打開看了一眼,隨即瞪她:「你帶着這麼多錢,就這麼回來了?車上扒手怎麼沒給你扒了去!我教過你沒?錢要放在包最底下。」
又有些被這些獎金震驚到,這可是三千多啊。
陳冬也被驚訝住,他看着信封里的錢,喃喃道:「我老班一直說知識是財富,原來是真的。」
在一個普通工人一天大概也就只能賺個二三十的時期,村裏的泥瓦匠們頂着日頭幹活,一天也不過三十呢。
「.」許蘇學着他剛剛拍頭的樣子,也拍了拍他的頭,「乖弟弟,知道你還不好好學習。」
許外婆沒有看兩姐弟的打鬧,她拿着信封走進了她睡的裏屋,再次出來手裏空了,「我給你收好了,等你回昌市再給你,你這孩子對錢財太不小心了。」
錢被外婆收着,許蘇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她笑着點頭:「外婆,只要你老人家願意讓我買測壓儀,怎麼着都行。」
老人家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提起陳妮隨手放在搖椅上的行李袋。
帶着許蘇走進前屋:「前兩天就想着你暑假可能會回來,給你把房間收拾好了,這次回來在家住幾天?」
許蘇自從八歲起,就一個人睡這個房間,當時外公還在世,她不太合適一直跟着老兩口擠一張床。
看着自己長大的房間,整潔如初,許蘇笑着攬過外婆:「住半個月,等開學我再回去,你可不許趕我走。」
「我什麼時候趕過你。」許蘇回來,許外婆明顯很開心,「你想住多久住多久,不耽誤學習就行。」
晚飯是在大舅家吃的,知道許蘇回來,二舅舅帶着陳冬也來串門。
熱鬧的飯桌上,許蘇獎學金三千這件事,是大家討論的話題。
大舅媽驚嘆:「早就說我們蘇蘇聰明,當時在鄉下讀書就總考第一,沒想到去了市里成績還這麼好,比起那些市里長大的孩子也不差。」
陳妮說:「蘇蘇,你們學校也太有錢了,我記得我哥當年讀高中,獎學金是什麼都不知道。」
陳樂當年讀的是康縣一中.許蘇初中念的學校,的確沒有獎學金這個說法。
二舅舅問:「三千塊錢的獎學金,需要考多少名才有啊?」
許蘇如實相告:「全年級第一獎學金五千,前三的話是三千,我這回期末考是考了全年級第二。」
陳冬好奇的問:「我記得你之前都是考第一啊?遇上對手了?」
「.」這哪裏是對手啊分明是老師
許蘇有些不好意思在崇拜自己的弟弟妹妹面前承認,自己能考第二這個名次,人家年紀第一功不可沒。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