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結束後,徐懷谷和白小雨心情失落地回了家,但姜承錯卻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感,只不過礙於白師姐的臉面,不敢表露出來。
姜承錯故作嘆息,惋惜道:「唉,如此絕世好劍,白師姐都出一把仙兵了,竟然都還有人搶。不過沒事,我敢打賭,那人肯定修復不了龍泉劍!他這就是花兩把仙兵買一把上等法寶,虧不死他!」白小雨沒理會他,徐懷谷也死了拿仙兵煉化本命飛劍這條心,心裏不斷勸慰着自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要是真的被自己修復好了龍泉,又加上天生劍胎這麼一個名頭,還不得被推上風口浪尖?
何況他身上還藏着許多秘密,到時候會惹來不知多少麻煩,徐懷谷也不願意看到那個結果。
只是勸慰歸勸慰,要說心頭沒有失望,肯定是假的。不過好在這次拍賣會也不是一無所獲,還有一張烈陽驅鬼符,被他買到了手裏。
回到家裏的第二天,就有清涼樓的修士上門來,把烈陽驅鬼符拿給徐懷谷。
徐懷谷好奇地捻着手中那一張三品符籙,只見符籙之上金光燦燦,有金色的光彩在符紙之內流動,好似活物一般。
這就是三品的符籙,有很強的神意蘊藏其中,所以殺力也尤其高。而在徐懷谷收到烈陽驅鬼符的同時,那一名護送龍泉劍的神秘劍客也找到了那買家,兩名男子在一家仙家客棧里相對而立。
買下龍泉劍的男子臉上堆滿笑意,拱手笑道:「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窮鄉僻壤見到岑前輩,實在是晚輩的榮幸。」姓岑的劍客來了興趣,說道:「你認識我?聽你這語氣,也是中土的人?」那男子說:「晚輩天河宗陳景山,見過岑前輩。」岑姓劍客恍然大悟,說:「原來是天河宗,不過你好歹也是九境,怎麼跑到東扶搖洲這拍賣會來了?別告訴我你早就提前知道了要賣龍泉劍,這是絕不可能的。」
「晚輩前來東扶搖洲確實另有事情要辦,只是恰巧看見了龍泉劍,就順手買了下來。還要辛苦岑前輩一路護送,還把劍送上門來,實在是折煞了晚輩。」岑姓劍客隨意說:「沒事,受我師兄之託,盡本分罷了。只是你來到東扶搖洲,有什麼事情要做?難不成是想要去南邊的事上插一腳?」陳景山連忙搖頭,說:「南邊之事哪是我能插手的,晚輩修行不高,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不能。實不相瞞,我這次前來東扶搖洲,是為了殺一個人。」岑姓劍客露出好奇的表情,陳景山便繼續說道:「一年前,我的徒弟和一名宗內的長老在東扶搖洲被殺了,當時我正在破境,所以沒能及時趕來。現在已經晉升九境,也是時候報仇雪恨了。好在我已經找到了那人的蹤跡,她就在這一次的拍賣會裏面,所以我才進了拍賣會。只不過恰好碰到龍泉劍,實在是意外之喜,我就買了下來。」劍客點點頭,說:「原來如此,殺人報仇的事我不會管。只不過還是提醒你一句,南邊的事,你想都不要想插手,不僅是你,就算是天河宗主,也還差得遠了。」陳景山後退一步,拱手給岑姓劍客鞠了一躬,恭敬說道:「謹受教。」岑姓劍客露出滿意的笑容,把背後背着的劍匣交給他,說:「龍泉劍就在這裏面,我就不停留了,今後有緣再去天河宗坐坐。」說罷,他就離開了這座仙家客棧,留下陳景山。
陳景山把手中劍匣放在桌上,輕輕撥開機關,劍匣便打開了,亮出裏面的一把古銅色長劍來。
長劍長約三尺五寸,渾身泛着棕褐色的光澤,有些地方甚至發黑,看起來像是已經病入膏肓,毫無名劍該有的銳利之氣。
陳景山惋惜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可惜了這把好劍啊,被人糟蹋成這個樣子。雖說我拿着也沒什麼用,但也絕不能流落到他人手中。」他轉手把劍匣關上,收到自己的袖口中。
原來他穿的這件衣服其實是一件法袍,那袖口上特意有一處儲物的空間,和黃善的手鐲類似,只不過這件法袍的空間比起黃善多了許多,而且裏面可不是堆得瓶瓶罐罐的酒釀,而是陳景山大半輩子積攢下來的神仙錢和各色符籙丹藥。
陳景山收好龍泉劍後,便開始坐下來,看向窗外一處高樓,冷笑着低聲說道:「敢殺我徒弟,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死定了。」離陳景山所在的仙家客棧不遠處的一座高樓,是淇陰城裏久負盛名的一家酒